你一直往前跑,往前跑,就能看到星星。
最可爱的大七 冰冷的河水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黑沉沉的天空,刺骨的河水,从脸上手上□着的皮肤上划过的碎冰。 所有的一切都隐在了恐惧和无力地挣扎里。 消失了的呼吸,漫过身体的绝望。 一直往下沉,被撕开,填充进冰冷的河水。 宫寒月能感觉到自己在缓缓向下,一直向下,身体无法对抗,随着水流不断地向下沉,往远处漂去。 她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指尖往前却之有混乱的水波,她无力地握起拳头。 辰辰,你看到了没有?星星。 没有看到。 你为什么看不到? 你怎么会看不到? 宫寒月,你什么都不是。 你根本是多余的。 你快看,看! 你不用做这些,没有人需要你做这些。 我不想看到你。 妈妈带你飞过去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看星星。 你为什么要让妈妈伤心…… 我从来都不需要你存在。 很冷。害怕。 妈妈我怕。 不怕,辰辰听话。 手在水里划动了几下,依旧无法抵挡向下坠去的力量。 要死了吧? 就这么沉到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全都过去了吧。 全都过去? 什么都没有了么? 全都……没有了么? 所有的都没有……了么? 我看过你演出,在沸点,你鼓打得很棒,能要个电话么? 帅哥你……假发掉了。 我叫紫若兮。 欢迎光临小辰辰的秘密基地。 …… 生日快乐。 为什么送个存钱罐啊。 不是让你存钱用的,存开心的事用的。 存了不少了呢。 宫寒月带带嘴角,背碰到了河底的石头,身体顺着水流起伏被一下下磕着。 疼。 喘不过气来。 我会答应你试试,是因为……我挺喜欢你的。 我们都不是什么好料子,只有把自己修好了,才有资格去谈感情。 什么时候找我,我都会在。 宫寒月猛地睁开了眼睛。 胸口憋得生疼,强烈地想要呼吸的感觉让她开始挣扎。 手能摸到河地方上大大小小的石头,她狠狠地撑住石头想要把自己向上推。 疼痛让她使不上劲,窒息和疼痛让她的身体越来越沉。 她咬着牙努力。 不能死,她不是为了死才来的,她也不是为了死才跳下来的。 耳边的水流声突然乱了,衣领被抓住,她顺着向上的力猛地蹬了一下腿。 清新的空气灌进鼻子和嘴里,脸上是扫过的寒风。 宫寒月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看着天空。 “宫寒月。”葛建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拖到了岸边。 “星星。”宫寒月眼神有些散,始终看着天空。 “什么?你说什么?”葛建抬头看了一眼,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了她身上,“星星?没有星星,今儿晚上多云。” 宫寒月不再说话,身体开始发抖。 “能动吗?”葛建拉了拉她的胳膊,想要把她扶起来。 宫寒月皱着眉有些痛苦地哼了一声,葛建只得松了手:“你手机呢……手机没用,你记得号码吗?说话。” “李凡,”宫寒月声音很低地说了几个数字,说到一半又停了,“不,这是……紫若兮的。” “紫若兮的就紫若兮的,说完,”葛建有点儿着急,她摸了摸宫寒月的手,冷得吓人,“算了我先叫救护车,我骨头也断了,正好一块儿。” 李凡是半夜接到的电话,穿着休息衣裹着件军大衣就来了。 葛建在医院门口站着:“我们喝酒出来跟人起了争执,被揍了扔河里了,懂?” “……懂了。”李凡皱着眉点点头。 “我得走了,”葛建往医院外走,“宫寒月醒了告诉她,我欠她的还不还得清都算还了,以后就当没见过我。” 紫若兮第一次迟到了,而且迟得相当严重。 她被手机铃叫醒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让她差点儿直接从地方上滚下去。 第三节课都已经开始了! “喂?”她掀开被子跳下地方,脚碰到地的时候却像踩到了蹦地方,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一阵发疼。 “安总!我!你在哪儿呢?我们这节政治课啊!”在那边喊。 “我……休息过头了,我还在家里,”紫若兮想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晕得厉害,手撑着地都撑不住,海盗船都没这效果,她只得弯腰用脑门儿顶着地板,“我好像病了,你们先自习。” “病了?”愣了愣,“感冒?今儿我也感冒了。” “是么,没听出来,”紫若兮闭上眼睛,“你们自习,我下午去学校。” “哦,那有巡堂的我们就说你去厕所了。” “谢谢,不过不要以为给我打一次掩护我就不找家长了。”紫若兮笑笑。 头晕,四肢无力。 紫若兮以手脚着地的方式在卧室里爬了两圈找到了体温计,凑合着量了十五分钟,38度4。 发烧了。 这估计是昨天从火锅城顶着半夜的北风走回小区的成果。 她坐在地板上缓了半天才站了起来,进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窝在沙发里慢慢喝。 一杯水还没喝完,手机又响了,是老妈的。 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钟才接了电话:“妈。” “明天星期六是吧,你过来一趟吧,看看有什么东西是你的要拿走的,”老妈在那边说,“我们下周一去民政局。” “要分东西?”紫若兮声音很低地问了一句。 “嗯,房子没她什么事儿,但是她还有东西在家嘛,我一直都放你那屋,我怕她拿错了,”老妈说话听着中气还挺足,“你怎么半死不活的?” “发烧呢。”紫若兮摸摸自己脑门儿。 “哦,那你记得明天过来盯着点。”老妈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紫若兮很少生病,有时候觉得太累了再撑要死了,休息一觉也缓过来了,她没想到这回吹俩小时风就能吹烧了。 她把杯子里的热水喝了,看了看日历,明天是周六。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固执得几乎有些偏执地守了二十多年的家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