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臭味，以及...温暖。
凌纷絮趴在白起的肩头，慢慢适应了白起肩膀上的感觉。
淡季的游乐园的傍晚几乎已经没什么游人，游客们大多由住在红皇后公园附近的家庭主妇和小孩们组成，在这个傍晚时分有不少卖小食的店家都已经收摊。
凌纷絮说了一下午的话，感觉有些疲惫，但她还是强撑着精神，想完成这场约会。
跟人承诺的事情要做到，这是她交朋友也是她为人的信条。
白起自然是不知道她快要睡着了，他走到小卖部买了一瓶水，然后拍了拍凌纷絮的大腿。
敏感的部位被人拍打，凌纷絮很快清醒了过来。
她望着店家手里的那瓶水，愤怒的气焰消散了大半，最终伸出右手，轻声说着。
“谢谢。”
说了一下午的话，的确是有些渴，所以凌纷絮喝水的速度没有平常那么淑女，所有有些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那些水滴落在白起的肩膀上，穿透了白起的卫衣，在他的肩膀上带来了些湿意。
看见白起回头的动作，凌纷絮飞快地伸手擦着自己嘴角的水，不过随着她擦拭的动作，手上的矿泉水瓶里的水瞬间倾斜而出，打湿了白起的半边衣服。
“......”
波澜不惊的姑娘此时有些慌乱，她看见白起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矿泉水瓶，憋了好久，最终小声说着。
“对...不起。”
她是个教养极佳的女孩，而且这么多年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人道歉，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
“没事。”
白起的声音还是如同以往那般平淡。
按常理来说凌纷絮还会推敲一下他话语下的意思，但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白起说的没事就是真的没事，而不是因为身份的差别从而逼迫自己做出的妥协。
凌纷絮左手搂着白起的脖子，右手拿着那个拧好瓶盖的矿泉水瓶，眯了眯眼睛，最后还是慢慢闭上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出租车里，而自己正躺在他的大腿上。
凌纷絮晃了晃脑袋，然后飞快地爬了起来，爬起来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为了确认这件很奇怪的事情，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头发。
头发...居然被盘起来了！
她急促地呼吸着，然后看向白起，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动了我的头发！”
白起靠在车窗边，睁眼瞟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嘴里轻声回答着。
“嗯。”
他居然动了我的头发！
凌纷絮急忙展开天讯，想看看自己脑袋后面那个鸡窝一样的头发是什么样子的。
她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她讨厌别人动她的头发，而是因为她从小就被教育着要展现出自己最精致的一面，所以她讨厌别人随意乱动自己的打扮。
包括妆容、头发和衣裤。
凌纷絮深吸了一口气，想象着天讯里面那个丑陋的发型。
可当天讯真正亮起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精致的头发在阿黛尔的脑袋上看过，原以为阿黛尔是一个心灵手巧的精致女孩，这样想来原来心灵手巧的居然是白起？
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可思议。
女生的头发本来就很麻烦，没想到居然会有男生为了自己的妻子去学扎头发。
这就是爱情么？
凌纷絮放下手中的天讯，盘腿坐在座位上，盯着白起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莫名其妙地对一个名叫阿黛尔的女生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情绪。
出租车在某条步行街停了下来，不远处是几家灯火零星的店铺，看上去没什么生意，因为这是整条步行街物价最贵的地方，自然没有什么人来。
白起打开车门，小声询问着。
“还要背吗。”
凌纷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朝着白起伸出了双手。
这次的这个动作不是因为必须，而是因为想。
白起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用小臂托住了她的屁股，这样的姿势有些亲昵，但在两人正面相拥的情况下这个姿势反倒是最礼貌的选择了。
白起走到店门前，里面的侍者为两人拉开店门，礼貌地说着。
“先生小姐，需要些什么。”
白起简短地说着。
“鞋。”
凌纷絮补充道。
“还有袜子。”
白起把她放到了沙发上，然后便站在一旁发呆。
没过一会儿侍者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过来，一共四层，每一层都摆放着两双精致的鞋子。
现在是秋季，一个最好穿搭的季节，所以鞋子的款式和花样让白起有些头皮发麻。
他不禁想到如果阿黛尔要来买这些鞋子的话她会怎么选择，以她的性格应该是会买最朴素的那双吧。
凌纷絮选了一双黑色的小皮靴，笃定地说着。
“就这双了，35码。”
侍者点了点头，声音轻柔。
“小姐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凌纷絮淡淡地说着。
“不需要。”
侍者没有离开，而是接着说道。
“小姐，这些都是秋季新款，最上面的这两双都是我们品牌秋季限量的款式，整个卢米娅城只有五双，而且刚好有合适你的尺码哦。”
凌纷絮厌恶地皱了皱鼻子，声音空灵。
“我不喜欢穿这种低劣的垃圾，不好意思，不需要。”
侍者愣了愣，绕是以她极佳的素养此时也有些想骂人，整个卢米娅城她们家的东西卖的是最贵的，居然还会有人说这里的东西低劣？
她指了指凌纷絮脚上的皮靴，语气有些不善。
“小姐，这双鞋子十五万联邦盾。”
凌纷絮皱了皱眉，看向侍者。
“有什么问题吗？”
侍者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挑衅地说着。
“那您是刷卡还是复现？”
白起晃了晃手中的天讯，小声说着。
“我结账了。”
凌纷絮抿了抿嘴，站起来瞪了侍者一眼，然后挽住了白起的手臂，两人黏在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待到玻璃门关闭之后，侍者淬了一声。
“还不是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臭婊子。”
她这句充满嫉妒的话两人自然是没有听见的。
走出店门之后白起停下了脚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双袜子，然后递到了凌纷絮的身前。
凌纷絮左右张望了一下，有些勉强地说着。
“能不能...替我穿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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