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养你(1 / 1)

夏奶奶呵斥着,垂着的另一只手拿起来,手心里竟然握着一个小药瓶,她不管不顾的拧开瓶盖,就往嘴边倒去。

夏明杰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手里的药瓶拍飞出去,白色的药片撒了一地。

这时候,夏树杰也抢到了跟前,连抱带拘的把火气冲天的夏奶奶按在了怀里:“妈,你不要这样子,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在,我哥也在,我们都在你身边,没啥啊,什么事情都没有。”

夏树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夏明杰,微微叹了口气,心里也沉了沉。

终于还是来了。

夏奶奶在夏树杰怀里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嘴里嚷嚷着“养儿子有什么用?养孩子有什么用?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夏树杰视线扫了旁边一圈,看到华良脸上诧异的表情,赶紧转头跟身后已经围过来的郑叶和宁馨使眼色。

郑叶意会,刚准备找借口打发走不相干的人,华良回了神,无声的叹着气,站了起来。

冲着看过来的几人摇了摇头,华良往门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做出推拒的手势,把缩手缩脚站在门口的夏家司机、阿姨和夏明杰助理带了出去,顺手还带上了门。

关门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哭闹的夏奶奶,她瞬间爆发出一股大力气,挣脱开夏树杰的钳制,将苗头对向了郑叶:“你也嫌丢人?打发走别人干什么?你心虚了?怂恿我儿子和你私奔,怕丢人啊?怕被别人知道啊?!”

郑叶平静的看着她,不置一词。

等夏奶奶喊完了,郑叶一声不吭的往回走,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椅子里,一副继续聆听的架势。

夏奶奶用手指着她,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你…”

蓦然,夏奶奶又指向了夏明杰:“你就这么看着你媳妇欺负你妈?几十年啊,夏明杰,我就是养条狗,看着它的主人被欺负,也会叫两声吧?!”

夏明杰眉头都快拧在了一起,心里有一团郁气,不上不下的,憋的他难受的要命。

但他还是搂住了夏奶奶,给她顺着气,好声好气的边劝着、别往沙发里送。

“您坐下来慢慢训斥我,什么气儿,都没您的身体重要。”

……

华良一出门,就听到夏奶奶那声数落郑叶的话,他顿了两步,倒没有听到郑叶反驳的声音。

转眼间,不等多想,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华伯伯…”

华良转回头看去,身后占着刚刚离开的四个孩子。

夏之樱真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华良走上前,有些吃力的抱起夏之樱:“乖了,这种事情,让他们大人自己处理好不好?伯伯带你们出去转一圈,快到饭点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好好的填饱肚子,好不好?”

夏之樱顿一会儿,慢慢的点点头,把眼睛埋在了华良的肩膀上。

瞬间,华良感觉他的肩膀上传来一阵湿意。

他感觉心里酸酸的,怀里的孩子,从来没见她哭过,这是第1次。

“乖,没事的啊,人和人之间,有误会是很正常的,亲人之间更是这样子,等说开了就好了,我们去吃饭,然后找个地方你好好睡个午觉,等咱们下午回来,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啊?”

“放心,天塌下来还有你爸爸妈妈顶着呢,再不行,还有你华伯伯呢。”

夏之樱点了点头,乖巧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慢慢的止住了眼泪。

……

屋内,夏奶奶哭了一阵,缓了口气,老泪纵横的看向夏明杰。

此时的父亲,已经是代部长了吧,这样的身份,我需要置换很多关系才可以搭过去,所以进度很慢,但是我从未想到过放弃。

那里,有我上一轮回最亏欠的人之一,曾经最爱我的母亲。

不论用什么样的方式,用什么样卑劣的手段,我一定要回去。

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很冷静,因为我有预感,有了携刻的记忆,我应该会有更多的捷径。

两年后,我终于有了资格和立场搭上了康部长,并在几次碰面中,就取得他的欣赏和喜爱。

其实也不是多么复杂的方式,人人都知道,康部长夫妇感情很好,只有我清楚,那种好,刻进了他的人生信条里。

而对于康夫人,我肯定更是了如指掌,她的喜恶,她的爱好,她细腻又敏感的心理。

没用多久的时间,我就成功的以忘年交的身份登堂入室了。

第1次见面,康夫人被我逗笑了数次,听康部长说,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的夫人怕长皱纹,平时都是很少笑的。

一瞬间,我心里有些好笑,更有些难过。

是啊,母亲多爱惜她的容貌,就有多么不爱做幅度大的表情,但是,那10年,保养极好的她,眉心的皱纹已经慢慢的追上了她的年纪。

那都是因为我。

就这样,隔三差五的拜访、偶遇、各种制造机会,半年过后,他们夫妇俩已经对我非常信任和喜欢了。

直到有一天,康夫人和我提到了她早年间丢掉的孩子,我安静的听着,不时的宽慰几句,但心里却有些焦急。

康夫人擦拭着眼泪,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很突兀的问到我的年龄和家庭。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我知道,就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我的第1步,要成功了。

半月后,康家夫妇认我为义子。

认亲宴上,康夫人将一个很考究、很眼熟的金锁片戴在了我的脖子上,那一瞬间,我在她的眼底,看到了熟悉的光,不自觉的,我差点哭出声来。

“别哭,你和我的深深一年的呢,难得投缘,不知为什么,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样子。”

“喏,这个锁片,深深也有一个,如果能找到他就好了,他也有兄弟了。”

或许是因为我喉咙口堵得厉害,所以我半天都喊不出那个称谓。

更或许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深深,不会再以她认为的模样出现了。

这是一个多么颠覆的世界,我感受到了比恶意更让人沮丧的事情。

母亲,我就在你面前,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