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沐浴(1)(1 / 1)

阿莼本还打算再问问有关长忘与避月的事,他的术法大大在避月之上,怎就受了挟持被施定身咒?当然,也庆幸他的术法高强,能在瞬时将避月定于咫尺之内,否则,吸入悲木散发的即兴气味,万一失去理智,继续向下发生的事情,她无法预料。

现下,见他脸上绯红未退,额间细汗密布,顾及硬撑道极限,阿莼只能没事逗他两句,分分神转移他注意力。

与此,其实她也没什么太大兴趣,因为自己本身脸上,手上皮肤火辣辣的疼每分每秒都在提醒哪里被重度燎过,眼睛每眨一下,都似小刀片在钝钝的割。

终于,两人都是默默硬撑,脸上还故作轻松的走到那年春石门不远处。

长忘停住脚步打量阿莼一身伤“打算怎么办?”

阿莼咬咬牙“先不说。”抬手就要灵力暂时遮掩。

“我来吧。”白光闪烁,长忘用灵力将阿莼眉间到手背的红斑,以及自己绯红的脸都用了灵力暂时遮掩。

石门外,不出所料,阿莼果然看到玄色的担忧身影,背后还站着五六个焦急不安,黑眼圈浓重的疲惫侍从。分别端着膳食,茶水,瓜果,点心,一眼望去,纹丝未动。

阿莼心里一难受,快走几步迎上去“哥,怎么又在这里熬夜?我都多大了,丢不了!”

寒生眼睛瞪的快要射出来,嘶哑怒吼“寒三酥,你是不是又去妖族了?”

阿莼赶紧拉过长忘“怎会怎会,寒二哥,我们就是去趟清漳河看看有没有小妖小魔兴风作浪。”然后抖抖长忘袖子。

寒生瞪着眼几乎要用鼻孔看长忘。

长忘面不红心不跳“遇见一蝎子精,已被收服。”然后拿出负屃扇,指尖灵光闪过解开扇叶其中之一封印,真有只半死不活的蝎子夹在其中。

阿莼一震,默默向后退。

寒生半信半疑接过,又审视两人衣着齐整,没有剧烈打斗痕迹,无受伤痕迹,长忘又是副极认真正派模样,脸色这才恢复血色,但他可没那么好糊弄“一只小小的蜈蚣精,你们抓了整夜?”

阿莼撒娇道“哥,我不是怕虫子嘛,就长忘自己当然废了些功夫。”

寒生还欲要再问。

阿莼催促“我们一边玩儿一边捉这蜈蚣精已经很累,你熬了一夜也累了,咱们就别站在山门外聊,先都回去休息休息吧。”

寒生冷哼哼,见阿莼囫囵回来,过于喋喋不休未免引起云阳山的人反感,心中有数暂且放过“行了,你赶紧带长忘去吃点饭,然后休息休息。”

三人一齐进了山门。

三条不同回房间的路。

阿莼本打算先随长忘去客房,结果寒生在踹了她一脚“寒三酥,回房。整天就知道粘着长忘,你不嫌自己烦啊!”

阿莼憋闷的瞅了长忘一眼,小声问“你烦我?”

长忘温柔笑笑,不作答。

待寒生离开。

阿莼这才松了口气,问长忘“你何时收服的蝎子精?”

长忘“前几日来秀山路上。”

阿莼好奇“你扇子里还有没有其他小妖?”

长忘晃晃扇子“没了。”

阿莼“改天我下山抽空收服几个小精怪,随时备着准备行骗。”

长忘笑的别有深意“寒酥,你怕虫子?”

阿莼脸僵了下。

一只鸟儿,怕虫子。

阿莼弱点被看穿,偏偏还强硬“长忘,你对鸟有偏见。”

阿莼不是一般的傻鸟,是神鸟,嗷嗷吃肉长大的神鸟。

客房与自己房间两条路。

分别之际。

阿莼“我整日聒噪你,真不烦?”

长忘负屃扇轻盈在指尖一转,弹指展开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我等你的药。”然后先行消失在去客房的路上。

在阿莼对长忘的理解,沉默就是不反感。

蹦蹦跳跳,直接去了那年春最深处,按照清筝给的药方,采了几味药草,叮叮当当,以最快速度弄了将近半柱香时辰,拿个小瓶装好。

客房千春。

长忘知道阿莼回来,也知她面子上的客气都是装模作样,索性,这次连房门都没锁,只是虚掩。

而阿莼也心领神会的象征性敲敲门,便进去。

长忘还是像上次一样,没穿外袍,换了件水蓝中衣,头发未束冠,还是散来,这次用跟细竹尖当做钗,将两边碍事的发给缕到脑后利索挽了下。

有时,阿莼还是很喜欢看长忘这幅模样,有点懒散,衬的绝色容貌格外温柔,眉眼格外深沉,让人没有距离感。

不过,阿莼感觉屋子今天比往常貌似凉了些,而且湿润了些。

歪头一看,屋内拐角处拉起了屏风,后面是浴桶貌似装了水。

“你要沐浴吗?”阿莼色兮兮逗笑“要不要小女伺候?”

长忘面色潮红,凤眸中似装了两汪深潭的泉水,在看向阿莼时,含情脉脉的格外令人产生错觉,伸手要药“不是我用。”

阿莼明知长忘这是被悲木气息催动下不受理智克服的情动,可还是被这份惊艳的模样吸引,故作轻松满不在乎的小脸,偷偷慌了下。

将药递过去,阿莼脸颊的伤好像灼烧的更厉害,想起身出去吹吹风,散散热。。

长忘自是不知阿莼现在怀了何种心思,接过打开看看“你先不用走。”然后转身从案几上拿起一个巴掌大胖墩墩的瓶子说“这药对地狱火的烧伤管用,试试吧。”

阿莼浑身的伤,虽说出于自愿才去涉险,也全是因为迫切想救长忘所致。但一路上,见他不闻不问,心理上,多少还是有点不痛快。

她是个果断不喜斤斤计较得失多少的人,所以,哪怕自己因为此事丢了半条命,长忘不闻不问,装聋作哑,自己也不会由于这等事去死缠烂打。

料想不到,他虽闷着不说话,看似模式疏离,不近人情,却心细如发,一直记挂。

当下,阿莼郁结驱散,开心接过“好,我回去试试,正好疼的厉害。”作势就要装起。

长忘止住“就在这里用。”

“啊?”阿莼没明白“怎么用。”

“脱衣服,我帮你。”长忘异常镇定说出六个字,让阿莼差点以为自己领错了人回来。

四目相对半天。

阿莼艰难说“长忘,你不是在报复我吧。”

长忘的凤眸摄人,先仰头将解药喝下。

“快些将衣服脱了。”每一个字,都带着认真,完全没有掺杂情色语气。

阿莼迟疑了下“我还是……。”

“此药需要注入大量灵力才有用。”长忘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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