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好客(1 / 1)

黄昏烟波浩荡,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碧绿草原一望无边无际,牛羊悠闲的在低头吃草,牧羊人挥舞着马鞭悠哉游哉跟在后头,不时高歌猛进几句。

“主人,距离我们到达青灵国边境快马加鞭最快也得半月左右。”茶葛驾马跟随左右,眺望远方。

“快马加鞭。”潇玉子手中捏着半道收到的信,对林朝歌所处位置有了大概了解,拯救美人与水火之间,英雄救美岂不可美崽。

“必须落日之前赶到下方城池。”远方有诗歌美酒,有美人佳肴在等他。

邬堡胡人好客,与之相同的是民风彪悍,林朝歌在多次被人调戏和差点被强行绑入洞房后,愤而怒不出门,借来好几本书打算挑黑夜读,她可没有忘记自个今年要下场的重大任务。

阿其如自从那晚过后,脑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防她防得跟贼似的,若是单独见她同吴林首领待一块,眼色凶恶得就像跟狼崽子,就差没有直接扑上去咬她一口,林朝歌寻思着那晚的玩笑是不是开得有些过火了。

五月渐到,水温如暖春牡丹花开,邬堡中不知为何只要一进入到五月开始就有些缺水,平日每日都需冲洗一遍的林朝歌只能改为用湿毛巾擦洗干净身体,洗澡就是一周一次,她才不要想他们为了节约水去洗旱澡。

现在对于吴林一行人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的大不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自己还欠着他们好几万大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园中一颗桑树结了许多酸甜可口的紫色桑葚,林朝歌素来爱花,故而在园中弄了不少盆栽养着,有的是吴林一行人送给她的,也有的是看上她的脸,以为她是女子特意送来为睹美人一笑献殷勤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反正林朝歌都是笑眯眯的收下,一贫如洗的人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就是钱!

“喂,小白脸,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一身兽皮,生得长手长脚的阿其如靠着门扉望着已经好几日没有出门,更不理会他的林朝歌,眉头微皱,面色晦暗莫名,心里空荡荡的总像缺了点什么,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明明小白脸最近很老实的没有出去,也没有到吴林首领面前晃荡,可是莫名的他心里就是很不爽。

人家小白脸不再她跟前晃了,他控制不住的脚就忍不住想每天看看小白脸在做什么,不对,他才不是看上这个死断袖,他只是要为了保护吴林首领的身心安全,坚决不能被这肆同化了去。

林朝歌胡乱应了句;“我知道啊。”继续一头扎进课本里。

“那你还干嘛三天两头跑出去。”

“不对,那你还不要脸凑到吴林首领跟前晃,不知道他们家三代单传,强扭的瓜不甜。”就算这几天不跑出去,难保以后不会。

他阿玛以前就跟他说过汉人的心眼特别多,还有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那么漂亮的男人应该也危险才对,他要一视同仁。

他要杜绝一切可能。

“我虽然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是想吃瓜,我就是单纯的想扭下来看看长得到底是歪瓜裂枣还早熟的歪瓜裂枣。”横竖都是歪瓜裂枣,反正她就算徒个新鲜。

???不对,她什么时候做过强扭的瓜了?这是诬陷,赤果果的诬陷,她要告你诽谤知道不!都怪这小子拉她跑题了。

“对了,你没事跑我这里干嘛。”林朝歌将差点埋进书里的脑袋探出来,这小子怎么想一出来一出,难不成叛逆期的小孩都是这样的?

“我这里不可欢迎你打扰我看书”。

“你以为小爷喜欢来你这破地方,要不是要不是。”

“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果然为女子和小人不可养也。”阿其如被她恬不知耻的态度弄得面皮子发红,幸亏脸黑看不出多大的表情变化。

“我告诉你,你这样主神是不会保护你的,死后迟早会下阿鼻地狱。”阿其如痨下一句莫名其妙的狠话,夺门而出。

林朝歌‘“………”他就是单纯吃饱了撑着找骂。

还有她不信佛,她信的是道教,大哥。

阳春五月下扬州碧波浩荡无边境,温度朝着酷热六月直奔,邬堡一代的地区比其他地区温度要高。

雪白的槐花和洁白哈达一条条一串串挂在树枝上,散发香甜,姑娘爱俏,小儿嗜甜,雪白的槐花开始当成主食流入万家百姓食中餐,槐花煎饼,槐花饺子槐花陷的包子花酱应有尽有。

林朝歌这日正在单独给她划出的单独小院看书,院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断断续续扰得人无法继续安心温书,放下看到一半的书籍,夹了张新做的大丽花书签在里面做记号。

“你们吵吵闹闹的是在干什么,不知道有人在里头看书吗?”林朝歌绷直着一张冷脸,推开门,靠在门扉旁双手抱胸,表情不耐。

“啊”门叽呀推开。

“快,有人来了,快跑。”一群衣着华丽的半大的小屁孩围着另一个衣裳半旧不新的小孩子堵在墙角打,地上散乱着许多小石子木棍,见有人出来了连忙一窝蜂跑开。

其中也有不小胆子大的,见出来的人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加上雌雄莫辨的长相居然比邬堡中最漂亮的美人还要美上几分,纷纷大着胆子重新回来。

“漂亮姐姐,我们告诉你,你不要跟这小杂种玩,他很坏的而且还偷东西骗人。”一个粉雕玉琢,不过七八岁的小姑娘怯生生钻出一个小脑袋,对着林朝歌露出一张垂涎的缺牙笑脸。

人都有趋向美丽好东西或物,林朝歌仗着面皮生得好,自然就得了不少便宜,现在看着这个小姑娘不怕她就算了,还走过来拉着她手,就差没有流哈喇子。

“好,那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欺负她。”林朝歌笑着揉了揉女孩发顶。

“小姐姐,我告诉你,这杂种上克父母下克兄弟姐妹,他们全家都被他克死了,连帮助他的王伯一家都被他害死了,漂亮小姐姐你可要离他远一点”。

“漂亮姐姐,这人可坏了,刚才还咬我,你看我手上还有牙印子”。

林朝歌听着一群半大小屁孩七嘴八舌说得脑袋都大了,最后板着一张脸虎着脸道;“我是男的,是小哥哥不是小姐姐”。

“啊,那漂亮小哥哥我长大了你娶我好不好,我很听话的,而且我阿玛说我长大以后肯定会很漂亮。”好几个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与之相反的就是小子闷闷不乐,活像二月霜打的茄子。

“等你长大,小哥哥可能都要老了,还有你们在不走,你们父母可就要过来了。”林朝歌抬头望了眼霞红绯云的天际,这个点应该到饭点了才对。

“啊,那漂亮的小哥哥再见,等我长大后记得娶我。”小女孩最后被她那恨铁不成钢的哥哥拉着时还不忘挥挥手。

“不,是娶我”。

“不对,娶我才对,你这么黑这么胖,小哥哥怎么看得上你”。

等林朝歌好不容易送走这群吵闹不休的小屁孩,这才想起来墙角还有一个,校园暴力果然哪里都有,呸,是欺负弱小。

有时候小孩子的恶才是真的恶。

“你还好吗?能站得起来吗。”林朝歌伸手递过去一方洁白手帕,努力让自己露出最和蔼可亲的一面。

清冷的声线轻柔得如羽毛划过心口,一方崭新洁白的雪帕出现在他眼前,与之相对的刚才一群欺负他的人已经跑远了,他现在很疼,全身上下就像骨头被打断的疼,腹部饥饿如火烧。

狼狈不堪宛如一团烂泥,那人就像皎洁无暇的白玉触不可及。

“我没事,谢,谢谢。”小男孩没有接过,反倒一溜烟的跑了,林朝歌也没有在意,继续回去看书,这对她而言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丁点儿小插曲。

“小白脸,我听说你今天帮忙赶跑了欺负真峻的一群小屁孩。”阿其如进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敲门为何物,直接推门进来,大喇喇的一屁股坐下。

“嗯?怎么了?”林朝歌正拿着一把剪刀修剪园中一颗长势漂亮的蔷薇花。

“还不就是一群小屁孩欺负另一个小屁孩,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样,一点都不可爱了。”阿其如不在意回答。

“说得你自己好像很老一样,别忘记你可还比我小俩岁。”林朝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年纪比她还小的臭小子天天装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装逼不自知。

“你说那小孩是怎么回事?”林朝歌思索今日的记忆,好像那小孩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可是有何不妥?”

“你说真峻啊,其实那小孩也是个可怜人,他们一房全死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是这小子邪门得很,连我平日都不敢跟他说话,他那眼睛看我的时候总感觉渗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