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是来威胁你的(1 / 1)

重生之1988 海泡石 158 字 2020-08-29

杨卫成吸了吸鼻子:“燕经理,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帮忙办事的,我是来……”

“来干嘛?”燕松嘴一撇,“小伙子,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事儿!”

女儿等着他接呢,这一下了班,耽误一分钟,他都百爪挠心。

杨卫成嘿嘿一笑:“我是来威胁你的!”

“威胁?”燕松眼睛瞪的溜圆,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卫成貌似纯真的点点头:“没错,身为经理,你吃里扒外,压低出厂价,让全厂工人跟着吃亏,你还……”

哗啦!

燕松吓得一撒手,放开自行车,冲过去捂住杨卫成的嘴巴。

这哪里来的猴子,怎么什么都敢乱喷?

“你疯了啊?我你,你算哪根葱,管得着我嘛?还有,别给我乱扣帽子!”燕松压低嗓音怒道。

幸亏这会儿工厂门口人不多,要是在白天,准能引起围观。

杨卫成扒开他的手,嘿嘿一笑:“找地方聊聊?”

燕松没答应,却也没反对,返身心痛地扶起自行车。

俩人来到附近的公园,在河边坐下。

“你到底是谁?”燕松问。

杨卫成道:“我是三剑公司的杨总,你好啊!”热情伸手,笑眯眯地看着他,算是正式打招呼。

“三剑?切!”燕松冷笑,没理他的手。

这阵子,燕京政策放松,一些人下海,各种名目的公司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燕松虽然在集体企业里呆惯了,但是始终保持着销售业务员的敏锐度。

对于大部分公司他都不看好,也有一小部分创业者的确有能力。

燕松甚至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要下个海?

“你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小孩一个安稳优越的生活,我能理解。但是哥,无论如何,做人得有原则啊。吃里扒外的事一旦被发现,你觉得会怎么样?”

杨卫成忽然收敛笑容,转头认真地看着他。

燕松脸色铁青,腾一下站起来,指着杨卫成怒道:“小子,你到底是谁?别含血喷人!”

“我有没有含血喷人,燕大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杨卫成笑道,“纸包不住火。”

燕松怒不可遏,阴沉着脸沉默片刻,转身推车就走,头也不回。

杨卫成倒也不急着去追,来日方长。

只要安德烈和伊万还在华国,这事儿就没算尘埃落定。

暮色四合,远处路灯刺破暮霭,照亮人们的归途。

丁零零!

杨卫成的大哥大叫唤着,他接通,那边却一阵沉默。

“喂,哪位?不说话我可挂了啊。”杨卫成连唤好几次,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大哥,是我,琼妹。”

郑琼妹的声音,表面听起来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波涛汹涌。

杨卫成也激动了:“琼妹啊,你在哪呢?”

郑琼妹去了港岛,发展迅猛,简直就跟坐了火箭一样。

当然,除了杨卫成盗版来的那首歌儿比较特殊,功劳卓越之外,郑琼妹自身也很有优势。

她五官底子好,稍微拾掇拾掇就是出水芙蓉,非常符合这年头华人的审美。

另外,她的嗓子,简直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杨卫成甚至想,自己是不是把后世天后的饭碗给搞砸了哟,罪孽深重。

“嗯,我在燕京呢,参加一个活动,明晚就走。”郑琼妹道,“有时间见一面嘛?”

“有,不过你怎么……”杨卫成很诧异。

“是柳姐姐告诉我的。”郑琼妹回答。

杨卫成更诧异了,这两个小姐姐,是什么时间勾搭到一起的?

尤其是柳若凡,嘴可够严实的。

“好好,我们明天见面,时间、地点,你说了算。”杨卫成非常高兴。

自己一力支持她出去闯荡,现在看到她有成就,当然为之高兴。

“我、我得问经纪人才行,总之,明天如果有时间,你一定要来见我啊!”郑琼妹道。

杨卫成答应着,那边有人催促郑琼妹赶紧走,好像很忙的样子。

郑琼妹匆忙而不舍地跟他说声再见,挂断电话。

杨卫成在河边坐了好久,心情复杂。晚上九点多钟,他沿着马路溜达。

这么晚了,回大兴的车早就没啦,他打算今晚在城里找个宾馆住下先。

既然要在城里暂住,杨卫成就决定,找个靠近星派灯泡厂,以及燕松家的。

走着走着,他来到星派家属楼下。

其实他并不是故意往这里走,只是沿着那条马路,往有高楼大厦的地方走,走着走着便来到家属区。

等他被一阵吵嚷哭闹声吸引,并循声望去时,才看到牌子上写着星派灯泡厂家属区几个大字。

可巧,铁栅栏门灯光下,正怀抱孩子和人据理力争的,就是燕松。

杨卫成颠颠地跑上去瞧热闹。

燕松紧紧抱着小女儿,像是宝贝一样。而小姑娘伏在爸爸肩头,脸色刷白,正嘤嘤地哭着。

和燕松对骂的是个老太婆,颧骨高嘴唇薄,刻薄的样子。

“作死啊你!大家评评理,我老婆子好心好意,看他光棍汉带娃娃不容易,就说今天下午帮他带带孩子。接过可好,他家这个金疙瘩是个娇弱的身子,自己不知生了什么病又吐又拉,竟然赖我!”

老太婆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旁人倾诉。

围观的都是住在附近的熟人,一老头说:“燕松,这我就得评评理了啊,大家都是邻居,一个厂子上班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干啥把余老太逼成这个样子?”

“我逼她了嘛?要不是亲眼看着,我都不知道以往我姑娘说的是真的!”燕松怒道。

“我们常说尊老爱幼尊老爱幼,你自己也有女儿的,怎么给孩子做榜样啊?”一个中年妇女道。

大家话里话外,都是在偏袒老太婆。

燕松气得浑身哆嗦:“你们评理,我上班忙,孩子没上过幼儿园,平时都是在亲戚家。亲戚没空,才会送她家,也都给钱了。孩子回来跟我说,看见她拿我们孩子的汤匙给狗喂药,喂完药洗也不洗,继续给孩子用。因为这事,孩子都拉肚子好几回了。”

“孩子才多大点啊,话不能听的。”那老头又拿出大家长的做派,背着手摇着头,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好,就算之前的都是假的,刚才我去接孩子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的!她拿我给孩子带的汤匙给狗喂东西!”燕松道。

大家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

杨卫成听了半天,算是弄明白了,这老太婆收人家钱,却不把人孩子当人待。

“总之我就是没那么做!”余老太梗着脖子不认账。

“咳!做没做的,其实很简单。”杨卫成清清嗓子,加入喧闹的阵营。

余老太那帮人一看,这人眼生,听声音,也不像本地的,对他自然没太好的脸色。

燕松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一脑门官司,此刻最不想见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你又是谁?”余老太冲他一撇嘴,没好气地问。

杨卫成道:“我是谁你就甭管了,那勺子呢?”

“什么勺子?”大家都一愣。

“给孩子和狗喂饭的勺子啊!”杨卫成说。

余老太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干嘛?取证呗。你们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说你做了,你又说没做,没得办法,只能拿去采集、化验。人和口的唾液,虽然都是唾液,但成分不同,一验便知。”杨卫成道。

他嘴里蹦出来的,可都是新名词儿,这年月,哪有人听过这些?

“真的?”燕松和余老太异口同声地问。

只不过,燕松是愤怒中带着期待,余老太则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