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2
什么?!你们这就要成亲了?!南月回惊道。
正在拿着扫帚打扫院子的郭大器惊得手里的扫帚都掉地了。
赫萝拍手道:哇!恭喜杏大人!
李簌的态度截然相反, 冷静非常,却也欣然赞同道:风铃岛是座无人岛, 成亲的话不会有外人来干扰,挺好的选择。
南月回:你是不被夺舍了,这谁的地盘?
李簌:妖怪。
那你还能同意在这儿成亲?你徒儿心大,你更大啊。
李簌淡淡道:妖怪, 挺好的,有何不妥?
南月回:
南月回:你怎么失踪一段日子, 对妖怪突然充满了爱与仁慈?
李簌不紧不慢道:我不是一直如此吗?
南月回道:你在做梦呢?
谷梁君昱不满道:大师兄, 我成亲,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南月回咬牙切齿道:你小子,和你说几遍了别再叫我大师兄了, 以前在烛阴派那是为了避人耳目隐藏我身份,那会儿你还叫得不情不愿,跟我欠了你千万黄金似的臭着张脸。这会儿没得旁人, 你倒叫得如此上口?
谷梁君昱道:叫也习惯了,改不过来, 费劲。
汤杏见南月回被这师徒二人的跳脱气得要岔气,赶忙把谷梁君昱拉过自己身边来, 真心实意地谴责道:你大师兄说的是, 你怎么能这么越辈分一直喊?没礼貌。
南月回:
他放弃了挣扎, 连汤杏都那么顺口了, 谷梁君昱这小子铁定更懒得再改口。
铃兰显然收拾完了自己的住所, 这时候跑了过来, 正好久见南月回吃瘪的情形,捧腹大笑:哈哈哈,你活该啊你哈哈哈!你也有没辙的人呐哈哈哈哈&;dash;&;dash;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南月回脸越来越臭,看那样子,好似随时这俩又要打起来了。
汤杏极为无奈地叹气,她简直太清楚这两个人的心思了。铃兰丫头喜欢南月回即便不读心都能通过肉眼发觉,至于南月回,他心声早就出卖了他对铃兰不寻常的在意。只是苦了一旁的郭大器,这才收拾了一半儿,就又被这俩闹事的给倒腾的一塌糊涂,工程又增大。
汤杏还在这儿思忖着,手就被握住了,谷梁君昱将她拉离了那片热闹之地,一路向着海岸边跑。
汤杏道:我们包袱都还没怎么整理呢,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他仍旧握着她的手,转过身来。
少年墨发伴风蹁跹,眼中一脉温情,好似望着最美好的期盼。目若远山微雨流云,晕染成了世间最美的颜色:
小时候,娘同我说,长大后,我终有一日会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且说,她的家乡生在大海旁的一座小村,那片海曾经汹涌非常,惊涛骇浪不断,扰得村里人总不得安宁。那时候的村里人都是群老实人,根长在那儿,就死守在自己的村子里也不愿因此离开。或许是神动了恻隐之心,终在某一日,司水之神出现,将蛟龙锥镇压于海,平息了惊涛骇浪的浩劫。此后,那片海域风平浪静,再无狂风骤雨。
汤杏一顿,指了指前方的大海:不会就是这儿吧?
谷梁君昱乖巧地点头:嗯。
汤杏:那,这岛怎么那么荒芜呢?不对,这岛怎么就成了妖怪领域呢?
娘说,年幼时这座小岛被妖怪侵略,终是被屠了村,只有娘亲以及少数的村民被姗姗来迟的仙门道家救下,可也因此成了孤儿,故此为了生存,入了青楼的门。
汤杏沉重道:原来如此。那这和你拉我来这儿的关系?
水神用神器镇海后说,他希望自己的帮助得以长久延续,每当有一对壁人即将携手余生,就要在这片海边的小石头里取出两块,其刻上爱人的名,抛入海中,让水神知晓村中的人仍旧顽强得守在生根之地,繁衍子孙,并且会祝福我们。
所以,杏儿,如今的我或许没有资格许你白首一生,但我想得到水神的祝福,祈求他给予我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
汤杏听着,心跳扑通扑通地开始不听使唤。
我想活下去,我舍不得你
汤杏情不自禁地冲上去抱住他。
刚刚说到要成亲时,实在话汤杏毫无即将要与谷梁君昱结为连理的实感,忽然又意,就像是早晨遇见许久不见的故人忽然出现同你问好一样,似是一阵清风吹过湖畔引起短暂而惊喜的涟漪,不会深刻入心。
直到听完这一阵独白,他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用小刀,用力地刻在她心上。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谈论自己生死时,听到他用渴望的口吻说:
想要活下去。
而不是什么,下地狱也好。
他的身体很热,和曾经在钟山之巅时拥抱他时的体温截然相反。她不能体会同时受过至阴与至阳体折磨得谷梁君昱究竟是怎样的感受,跟别说他体内流淌得凶兽之血在怎样肆虐他。
她甚至在这个时代待久后,慢慢开始不理解,谷梁君昱所谓的上辈子的孽,究竟是什么?
他杀过很多人,初次相遇就杀了一群作恶的山贼,且灭去了其轮回;又在九曲转生后杀了那么多曾经朝日相处的同门。
她当时只是救下了剩下的人,可已经死去的,她无能为力。
如果说,所谓的罪孽是这些,那么她可不可以,用死神的力量来抵消他的罪孽呢?
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试试。
汤杏将心中的小九九收拾起来,对谷梁君昱道:好。等你解了咒,身体全都调养好了,我们就一起去外面好好看看,边吃边玩,游山历水。那些个妖魔鬼怪的事,我们都抛之脑后。街头偶遇不公之事,我们便行侠仗义;若遇可怜之人,我们便出手相助。
谷梁君昱灿烂地笑着:嗯,万水千山,有你有我。
汤杏低头随手找了两颗小石头,又捡了一根树枝,准备照着他刚刚说的习俗做,就被谷梁君昱拿手挡住了石头的面。
他将她手中的石头取过来甩手一丢,又在这块地方寻觅了好一会儿,重新找了两块长得大小形状都极为相似的,可讲究了。
汤杏自惭形秽,这家伙现在比她还精致呢,又看看他,衣衫整洁,哪儿像当初刚刚初次见面时的模样,不由地感叹道:君昱,你总算会好好穿衣服了。
谷梁君昱停顿几秒,把自己衣服扯了扯,弄乱了。
汤杏:你干什么???
神经病啊?!
谷梁君昱:不会了。
哈?
他指指自己凌乱的领口,道:现在,不会了。
汤杏无语凝结,盯着谷梁君昱满脸写着&;lsquo;快帮我穿衣服&;rsquo;的期待神色,转而又道,哦。那你就这么穿着吧,你不会穿衣服到成亲时我让月回大师兄帮你穿囍服。
谷梁君昱面色铁青,把衣服拉好,正色道:不用,我只是稍稍练习一下穿衣服。
汤杏:
汤杏不想再和他扯淡,抢过一颗石头,开始刻字:现在可以刻了吧?可是你是双字啊,这石头就一个巴掌大小,我也只够刻一个字,刻哪个?君还是昱?
谷梁君昱认真思索着,又听汤杏道:谷梁君昱这四个字刻起来都好难啊,不如&;dash;&;dash;刻米吧!
谷梁君昱一惊:为什么是米?
汤杏道:谷梁谷梁,谷子粮食,谷子脱壳后是小米呀!而且,笔画少!
谷梁君昱:
不是粮食的粮,桥梁的梁。
谷梁君昱企图试探:能不能换一个?
汤杏眉头耷拉下来,失望道:不好吗?你看,你是小米,我是杏,我们都是植物,不好吗?不好吗?真的不好吗?
谷梁君昱:好,但是,别叫小米成不成?
那,大米?
谷梁君昱:
汤杏见他神色不太情愿,又道:米米?
谷梁君昱:别,这个听着别扭。
有点污
污?哦,是有点。汤杏干咳几声,那就大米小米看我心情了嘛!
谷梁君昱放弃挣扎,闷头刻字。
汤杏还没动手,凑过去看他刻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下意识惊呼道:我的妈,你们古代的&;dash;&;dash;你们人类的杏字那么繁复的吗!米呢?米字笔画多吗?
谷梁君昱想也不想道:多。
汤杏:???
汤杏为了确认他是否在框人,还读了下心,结果没想到这人脑中一片澄明,甚至在脑袋里数起了多少笔画。
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汤杏:十五画,那么多吗?那个,你名字里哪个字笔画比较少?
谷梁君昱不假思索:这个最少了,别担心,我告诉你怎么写,我说一划,你刻一划。
谷梁君昱从地上随便捡了块石头,放她手里:你先用这个石头练习一下,等熟悉了再用那颗。
汤杏盯着这石头,陷入了沉思。
谷梁君昱握住她的手,言传身教起来:左上角先划一条曲线,像蚯蚓一样,嗯,对,这样。然后再曲线周围画四个点。
哦哦谷梁君昱贴在她身旁,长发有几缕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带着一股来自他的清香。
这是汤杏一直都不太懂的事情,为什么谷梁君昱灵魂的味道会那么的香,尤其是他凑近自己的时候,她会恍惚,就像是醉了。
右边,这么写竖后左折,折上一点。再竖上画一条横,再加一点。下面一个十字,四个点。谷梁君昱刻完,揉揉她的头,记住了吗?会了吗?
啊?哦还、还行汤杏已经分心得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没用力,全是谷梁君昱在刻。
汤杏赶紧垂眸仔细看了看刻完的字。
这是,米?
哪儿像了?!
欺负她看不懂甲骨文?!
耳边,是谷梁君昱得逞的轻笑。
靠!
这个家伙,耍她?!
这是梁字!汤杏气急败坏,将他推开,你故意的!你故意让我读心听到笔画的!你长本事了啊你!
汤杏探手就要抽他,被他敏捷地逮住了手,反倒敛了笑容,虽然外界我自称谷梁君昱,但在我心中,我不姓谷梁,姓梁。是我的骨女母亲的梁,也是曾经在这座小岛上梁家村的梁。让你刻下这个字,想让你知道,也想让你记住,我是梁家的人,你也将会成为梁家的人。
你
竟然,突然又被撩了。
汤杏甩手,哼!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原谅你刚刚耍我了。不过,本鬼使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这个人类计较了。时辰不早,这石头快点儿刻了咱们好去准备成亲事宜。说到底,最重要的囍服到现在没准备呢!
嗯。
汤杏看了眼手中刻着&;lsquo;梁&;rsquo;字的甲骨文,有一种安定的感觉,将这小石头擦了擦,放到怀里。
谷梁君昱又教着她刻下了正确的米,而后两人照着传说,将石头抛向大海,见着它激起小小的水花,沉入海底。
谷梁君昱牵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道:这下,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唤你夫人了。
汤杏笑道:梁夫人吗?
她手隔着衣服摸了摸收起来的梁字石头,这时她从未想过,这块石头,最后竟然成了唯一跟着她返回现代,证明这不是一场梦的凭证。
你记起来多少事儿了?
七八成。
先成亲,明日解咒?
谷梁君昱点头,道:我想在成亲时,是最好的状态。
汤杏顿了顿,忽然明白过来,谁要和你那个!
什么?谷梁君昱一阵迷茫。
汤杏:
她现在都不想读他的心了,这小子都会在心声上耍心眼了,读心这个技能就成了鸡肋。
所以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没那个意思自己污了,还是他故意装的。
二人完成了刻石头,不在逗留,牵着手回小屋,这才刚走近林子,就见南月回飞扑过来,勾住谷梁君昱的脖颈,对汤杏笑道:杏儿姑娘啊,关于你们成亲的囍服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帮你们搞定了,你们就安安静静的等候晚上的婚礼便好。至于这小子呢,先借我一用,一会儿还你啊~
汤杏听着点点头,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便应了。
可谷梁君昱不太情愿,将他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摔掉,排斥冷然道:干什么?我不要!
南月回拽过他的衣服,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傻啊,今晚你们洞房花烛,你知道要干什么吗!
谷梁君昱听到此,脸色渐红,与你何干?
就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我才来帮你。南悦会说罢,转头对汤杏一边道别,一边将人强行扯走。
汤杏懵然,看谷梁君昱脸都红了,她都有些好奇究竟说了啥。可刚刚这俩说小话也太突然了,可她都没机会读心,更没想到要用什么死神之力去窃听。
这厢,谷梁君昱被南月回扯回海边,又贼兮兮地看了眼方才来时的方向,才道:你来给我说说,洞房花烛夜,夫妻二人要做些什么?
谷梁君昱道:亲吻,拥抱然后脱衣服,睡觉。
南月回:纯是你纯,不愧是朝夕君子的得意门徒。
谷梁君昱:你什么意思,有屁快放。
南月回道:我的意思,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见过,所以我吻过杏儿。
南月回:
南月回恨铁不成钢,又想起这小子确实一直以来清心寡欲,就算当年被他骗去青楼,这小子也就是只看到了男女互相脱衣服亲来亲去的模样罢了,除此之外,这小子对男女之事一概没兴趣,更是不了解。
啧。
看来我要拿出我的宝贝来拯救你这个木鱼脑袋叻~南月回从袖中掏出一本书,还好这画本我有带在包袱里,就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你或者李簌能用上。没想到还真给我未卜先知到了,来,你好好补习一下,洞房花烛夜,究竟要做何吧!
谷梁君昱狐疑地看了他眼,防备地瞥了眼画本,道:这是何?
南月回啧啧道:傻小子,你自己看看不就成了?我还能害你吗?
谷梁君昱斜眼瞪着:害过。
南月回干咳道:哎呀,我那还不是为了让你能早点儿理解大人的世界才带你去的,不算害你。这会儿你都要成亲了,给你这个东西就当是我这个做师伯的送你的贺礼了!
谷梁君昱蹙眉:究竟是何物???
哎呦喂,得了你收着!说着,南月回拉过他手将画本拍到他手里。
有不懂得可以来问我,可别问你师傅,你师父也不懂。
谷梁君昱还未翻看内容,但嫌南月回着实话多甚烦,便打发地应了声。
见南月回这个聒噪的老年人跑了,他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儿的耐心看了看画本的封面。
《春宵秘戏》
手有些犹豫地碰上封面。
翻开。
哗啦。
哗啦。
翻了几页后&;dash;&;dash;
谷梁君昱白皙的皮肤,从胸口一路红到了耳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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