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是诅咒啊(1 / 1)

初一听得茯苓这话,就不由得开始赌气。

既然茯苓都能抵挡得住暗示,他怎么会忍受不了窒息的痛苦。

他非要坚持到茯苓担心他死在里面,自己将剑意撤了为止。

可是等到他发觉,自己渐渐变得发不出声音之时,外面的茯苓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万一茯苓等着他先开口放弃,没听到他声音就当他没事,那等他真正濒临死亡的时候,他也发不出声音,那不就死路一条了。

而他自己甚至不能主动去触碰这些剑意,因为这些剑意对他来说有着敌意,所以他连自救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越想越觉得慌张,可仍然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轻易认输。而且他也并没有那么害怕死亡,因为从好几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寿命的终点。

但是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窒息的痛苦感令他越来越难以承受,比他预想得更加难以忍受,只是不拿魁首的话与这样的痛苦相比似乎也算不了什么,可他为什么偏偏要对茯苓说些挑衅的话,如果没说那些话,此时本可以轻易放弃的。

茯苓……不会主动撤掉剑意了吧,她想赢,她都能抵抗住加在她脑海里的暗示,又岂会先按捺不住,主动撤去剑意。

初一已经放弃了,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占卜出来他的生机在紫霄宗,他若是不来还不会早于这样的困境,来了反倒濒临死亡。

说不定眼前的境况就是他的死劫。

然而就在他窒息得几乎要失去意识之际,围绕在他周身的这些剑意所化的剑竟然在瞬间消散了。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他脱离了窒息的境地,如获重生。

为什么放我出来了?你果然还是担心会真的害死我吗?初一缓过气来,看向还在他布下的三个阵法中苦苦支撑的茯苓。

突然想起了你的平安符,所以放过你一次。茯苓答道。

这与平安符有何关系?初一此时本该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赌赢了,但是经历过窒息,经历过那种濒临死亡的无助感,眼前这个主动放过了他的茯苓,此刻在他看来,就格外地顺眼。

甚至,令他心生感谢。

只是觉得,送给你平安符的那个人,应该希望你平安。就算你自己不怕死,但是希望你平安的那个人怕。

将心比心,她希望下落不明的兄长平安,也希望被预言了十年内会有一劫的寂止平安。一场擂台比试,她可以让这一次。

可是这样一来,你就没有赢我的机会了。初一捏紧了藏在衣袖里的平安符,茯苓说得没错,师父希望他平安,他能一直坚持着找活下去的办法,也正是因为师父的期望。

还不一定,我们的比试还没有结束。茯苓放弃了让初一窒息的办法,却并不意味着她要就此认输,她仍要尽最大的努力去赢初一。

除了不让我呼吸来打败我以外,你没有任何别的办法能攻击到我。初一道。恢复了呼吸的他现在毫发无伤,而在阵法中支撑许久的茯苓身上带了不少伤,体力和灵力大概也已经耗掉了大半。

那要不作为我主动放你出来的回报,你告诉我为什么任何攻击都落不到你身上,那不是‘庇佑’的话,到底是什么?茯苓看出了初一的动摇,就借机问道。

即便我告诉你,很快你就会忘记的。暗示也好,关于我不会被攻击到的真相也好,等你离开我三丈远,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之后忘是之后的事,我只想现在知道。只有知道了初一身上的防御由何而来,她才能想对策破解。

只要破解了那层防御,她想赢初一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至于离开他三丈远这种事,等赢了比试下了擂台,她还真就不管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了。

是诅咒,幼时被一位魔修大能下的诅咒,十八这一年,我能看见因果线的能力就会被另一个人所夺走,并且我自己也会丧命。而在这之前,为了保护我的能力,任何人都伤不了我。初一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开口道。

茯苓听着初一的描述,倒觉得这样的事听起来有些熟悉。

你既然能看到所有人的因果线,为何会没算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下这样的诅咒。茯苓觉得自己这么问,大概就和问医修会治病怎么还会生病一样令人头大,但她还是好奇,想问上一问。

初一倒是没有被这个问题问得气恼,还是好好回答了茯苓,看到了,但是那个时候年纪还很小,根本做不了什么。

你今年十八了?茯苓问。她的问题很跳跃,突然就问起了初一的年龄。

嗯。初一还没明白茯苓为什么这么问。

照这么说,我都不用把你困起来,只要我一直待在擂台上,坚持到你的诅咒生效的时候不就好了。到时候还是我赢了。茯苓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真的找到了什么极好的办法。

……初一听得想沉默。

明明是在说很严肃很令人难过的事,茯苓为什么在想这种馊主意。

顺便问一句,给你下了诅咒的那个魔修大能叫什么名字?能给你下这种程度的诅咒,以至于所有攻击都攻击不到你的程度,那得是实力和魔尊麾下四大修罗相等的人物才可能做到的事吧。茯苓问。

不知姓名。是位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青年,总是笑着,一副待人友善的模样。可是实际年龄应该已经很大了吧,要不然不可能有那种程度的实力。那日他路过村庄,看中了我的能力。

他说,要等我的能力随我的年纪一起成长完全后,再取走。但是他不想停留那么久。所以在我身上下了一道诅咒,时间一到,我的能力就会转移到他的身上。村庄里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从那以后我也再没见过他。

十七八岁的青年……茯苓越听越觉得这和某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