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高级仙人跳(1 / 1)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不走正门,非得跳窗离开呢?”华挺气得直喘气,浑身的肥肉都在抖,“她就喜欢跳窗,不行啊?总之,凶案发生之事,我跟小夏寸步不离。”

许明亮出来当和事佬,觉得只要找到掌柜口中的外地商客,就能证明华挺所言是否属实。

掌柜的附和道:“许典史说得没错,那个商客好像是来收稀罕药材的,应该没那么快离开。”

僵持不是办法,陆庭修问清商客的长相,提笔将人像画出来,让捕快去霖县最好的客栈跟酒楼找。

捕快行动神速,他们分头行动,但凡在霖县上档次的酒楼客栈,一律不放过。

华挺跟陆庭修杠上,守在衙门不肯离开。

许明亮怕陆庭修刺激太大,以紧急公文为由,将人劝回衙署,“大人切莫生气,华少这人嘴无遮拦,喜欢自吹自擂。夏姐这人我最清楚了,她绝对忠贞不贰,除了你对任何人都没非分之想。”

陆庭修想静静。

许明亮一直嘚吧嘚不停。

“出去。”陆庭修忍到极限。

“等夏姐出来,会跟你解释清楚的。”他冒死说最后一句,遁逃离开。

下午申时左右,捕快还真把人带回来了。

客商本已经离开霖县,是捕快骑快马从半路追回来的。好险,要是再晚一步,客商就彻底失去踪迹,而夏秋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陆庭修验过他的路引,确实是外地商客不假。

前晚的羞辱,仍沥沥在目,他不着急作证,反而当场把华挺跟掌柜的给告了,说他们仗势欺人。

长这么大,华挺还从没向谁低过头,不过为了夏秋,他认了。

他为自己的酒后失言,道歉。

客商这才气消,讲出实情,与掌柜之前所言无差。

按公堂秩序,双方签字画押,归档。

陆庭修下令,放人。

华挺迫不及待,直奔监牢而去。

陆庭修接受无能,前后脚去的。

夏秋连自己都诧异,这么快有结果了?

刚出临牢,华挺飞奔而来,熊抱住她不放,“小夏,我来接你了。”

带春意的小眼神,满脸的羞涩,还有扭捏的娇态,骚气外露。

不远处,陆庭修两只眼睛喷喷冒火,俨然是来捉奸的。

夏秋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华挺怀里挣脱出来。

头痛,这俩人又撞上了。

华挺权当她是害羞,信誓旦旦道:“小夏你放心,我马上就来提亲。”

夏秋一脸茫然。

“你忘啦,前晚我们已经私订终身,你还收了我五千两银票,说是当聘礼。”

这个……戏过了哈……

夏秋头痛地捂脸,悄然瞥了眼陆庭修。好家伙,咬牙切齿的要吃人呀。

陆庭修紧盯着她,眼睛都不带眨的。

华挺一脸期待,面含春水。

夏秋头皮发麻,既不说有,又不能说没有,只能僵笑,“……呵呵……呵呵……”

陆庭修大所失望,疾步离开。

她说过,那晚她去嫖了。

“|哎……”夏秋想叫住他,想想还是忍住了。

这头华挺要沾沾自喜,“小夏,嫁妆你不用操心,我会帮你搞定。”

夏秋提醒道:“华少,陆大人已经走了。”

华挺愣没回过神来,继续道:“我是自己来提亲,还是让媒婆来?”

夏秋这才意识到不对,定睛望着他,担忧道:“你是不是……碰到仙人跳了?”

华挺错愕,然后头晕,幸亏掌柜的手快扶了把。

“我前晚是出去了,但是我……没有遇到过你呀。”夏秋尽量委婉道:“你是不是中了别人的迷药?”

华挺只觉天旋地转。

掌柜替少主鸣不平,不悦道:“夏姑娘,我们少爷刚把你救出来,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你说他中了迷药,难道我们全中了迷药?”

夏秋一头雾水,这原来真不是在演戏。

掌柜管不住嘴,对着夏秋好一通脾气。

夏秋没有回嘴,但从他激动的言语中,大概了解当晚的情况,更加确定他遇到高级仙人跳。

“我那晚穿的是烟柳色对襟衣裙,不是绿色襦裙,虽然衣服颜色很相近,但还是有区别的。”而且,她不可能这么直白跟华挺要钱要首饰。

两人看夏秋不像说谎,再细细一想,好像确实不对。

那晚的夏秋,太主动太热情了,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挑逗华挺。这分明是经验老道,技术高超的惯犯,夏秋还是黄花大闺女,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要是平常,华挺会有所怀疑,可是那晚两人喝了很多酒。

夏秋怀疑地打量着华挺,“你真的失身了?”

这倒把华挺问懵了。他没经验,不懂呀,反正醒来时外衣是脱了。

而且香艳的场面,他还是记得的,只不过被夏秋反问,他也弄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掌柜的替华挺急得跳脚,“这不可能啊,那张脸明明就是你,我怎么可能认错呢?”少爷送东西送钱的,上万两就没了,她怎么可以翻脸不认呢。

“我……真的没有。”夏秋有嘴说不清,挺难的。

华挺接受无能,呼吸急促,整个人摇摇欲坠,掌柜的赶紧搀扶着他离开。

华挺的惨状,让人于心不忍。

还有陆庭修,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夏秋抓狂,恼得蹲在地上。

“姐。”

二狗是顺风耳,一得到夏秋被释放的消息,扔下手头的活就赶过来。

“吴渔在哪?”夏秋抬头,目露凶光。

二狗怔然,“在家,有两天没出门了。”

夏秋站起来,附在二狗耳边,低语两句。

二狗神情严肃,频频点头。

半个时辰后。

一路狂奔的二狗,忙里慌张地跑进巷子,拼命捶着吴家的门,“吴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院里头的锦氏跟吴泽,正忧心忡忡,听到二狗的声音,眼皮直跳。

吴泽连走带跑,赶紧开门。

二狗满头大汗,“不好了,夏姐认了,陆大人要把她砍了。你们快去……快去见最后一面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锦氏犹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往地上栽去。

吴泽赶紧掐她人中,这才缓过神来。

两人顾不得收拾,忙不溜地往监牢赶。

夏秋推开吴家的门,缓缓走向吴渔的房间。

吴渔病了两天,高烧一直不退,整张脸烧得跟煮熟的虾。

或是感应到夏秋的凝视,身体不停挣扎,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眼中闪过愕然,继而恢复如常。

她吃力地坐起来,不语。

夏秋扬手,“啪”一地巴掌打过去。

这一巴掌,震得夏秋差点没飞出去,半张脸又痛又麻。

吴渔捂脸,嘴角渗血,仍是沉默。

夏秋反手,对着她另外半张脸,又是一巴掌。

两边脸高高肿起,吴渔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眸光平静如水。

“为什么这么做?”夏秋气得肝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虚弱的吴渔倚靠在床上,揉着被打肿的脸。

夏秋盯着她,“你真以为,我不敢将真相告诉陆大人?”

“我又没拦着你,你随时可以让陆大人来抓我。”吴渔抬眸,冷冷望夏秋,讥讽道:“你颠倒黑白,杀人放火的事做得还少吗?衙门上下都是你的人,只要你勾勾手指头,他们随时都能将我屈打成招。”

夏秋震愕打量吴渔。不,她不是吴渔,而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多说无益,夏秋失望至极,“行,我们且走着瞧,看看到底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