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胡思乱想(1 / 1)

刑烨堂感觉大约是自己脑袋昏沉的太厉害了,才会听见这句像是天外来音不可思议的话。

手抬起轻揉太阳穴,抬眼,“你什么?”

他皱着眉,冷着脸。

本就冷冽的气场突兀变的更冷了,像是拒人以千里之外。

阮竹想,我是来找你复合的。

我听文棠完那些后想了很久。

在咖啡厅里想,出来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在想,瞧见来丽水这地的车在想,坐上来丽水的车在想。

漫长的来找你的路上一直在想。

我想,如果文棠的那些是真的话。

你好像是有点喜欢我的。

不。

阮竹那会在想。

虽然我和文棠没有深交过,但文棠真的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她的家庭也好,受到的教育也好,得到的宠溺也罢,都注定了她不会撒谎,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你就是喜欢我的。

阮竹想大声告诉刑烨堂我也很喜欢你。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不想和你就这么结束,想和你复合,再和你重新来一遍。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很好。

可这瞬间,这些日子回荡在心口想要大声宣之于口的话,却莫名卡在了喉间。

阮竹在刑烨堂和她提离婚后,认命没有半点反抗的同意了。

她没有表现出委屈,很平静。

但心里其实还是委屈的。

还是憋闷的像是要炸了似的那种委屈。

就像是告诉司烨霖的那般。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错的是刑烨堂。

是刑烨堂先出轨了,是刑烨堂先抛弃了我。

是刑烨堂先腻了我。

是刑烨堂在欺负我,还是狠狠的欺负我。

那些是阮竹的心里话。

可知道了全部,根本不出口。

人都有想当然这种情绪。

会到自己想到的,而忽略了自己不想到的。

她只到了刑烨堂出轨提离婚。

后和梅兰德还有她的女儿在一起,再后,和夏云谈婚论嫁。

阮竹被这些遮住眉眼,忘了去那些没人提及,便健忘丢到一边的从前。

她和刑烨堂之间,先欺负是她,一直欺负的也是她。

是她仗着和刑烨堂结婚了,刑烨堂就是她的了。

仗着刑烨堂本性良善且心软,并且很好哄,所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他。

阮竹来的路上想的多绝对,多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刑烨堂,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重新开始吧。

当真正该出口的时候却怂了,她嘴巴蠕动片刻,“我……”

阮竹手轻轻抓握身上的冲锋衣,浅浅的深吸了口气,“我……”

刑烨堂却没力气等她完了。

头昏脑涨全身无力的重新躺回床上,背对阮竹。

呼吸一点点的粗重且发烫,意识模糊。

刑烨堂再醒来的时候,隐约闻到了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手想抬起来,遮挡有点刺目的阳光,却没什么力气。

伴随着像是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知道他皱眉是什么原因那般把窗帘拉上后。

刑烨堂睫毛轻颤一瞬,睁开了眼。

丽水医院条件很简陋。

窗帘自然也垃圾。

只能浅浅的挡着光,和高级的遮阳窗帘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阮竹站在不怎么遮光的窗帘前面。

全身像是被窗帘漏进的光晕团团围住。

刑烨堂怔愣的了好大会出奇漂亮的阮竹。

闭闭眼再睁开,错开目光环视四周。

这是一间两人病房。

旁边床铺上着是有人的,但是不在。

刑烨堂手臂撑着坐起身,扒乱了瞬发,问阮竹:“我烧了几天?”

在青旅的时候,刑烨堂就感觉自己发烧了。

只是没想到会重到需要住院的地步。

阮竹声音细软:“两天。”

刑烨堂问:“有别的并发症吗?”

阮竹摇头:“只是高烧昏睡。”

刑烨堂点头,探身想去拿桌面上的水壶倒杯水。

还没等碰到。

刚还站在窗帘边的阮竹一个箭步朝前。

手伸出去碰水壶。

不经意间碰到了刑烨堂的手,像是害羞似的,刷的下把手收回。

过了会,又心翼翼的去碰水杯,拉过来垂眸朝水杯里倒水。

刑烨堂昏睡这两天一直在做梦,梦到的全都是阮竹。

密密麻麻的,年少的阮竹。

因为梦的太多,也太密。

从前忽略的很多事就这么莫名的冒了出来。

刑烨堂年少的时候其实有段时间很想挨着阮竹。

那会的她长开了,没时候那么黑,开始白了。

不是白肤人那种白,是带了点粉气的白。

在阳光下,着有种不出的纯洁。

除了因为这个,还因为无意间和阮竹抱了一下。

闻见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肥皂味道。

刑烨堂感觉有点好闻。

那段时间目光总是频频落在她身上,总想跟着她。

后来不想了。

因为阮竹像是不想。

只要他靠近点,稍微和她有那么点点肢体接触。

就像是手指触碰,便会噌的下蹦出老远。

手背在后面,一直搓一直搓。

像……讨厌。

年少的刑烨堂因为阮竹像是讨厌的动作,郁闷了很长时间,还有点气的不想搭理她了。

后来到底是感觉认识了那么多年。

认为因为这么点事就翻脸,显得他很气。

为了把这种感觉压下去,和阮竹的关系疏远了不少。

随着时间流逝,心里有了别人,感觉就这么淡了。

年少以为是讨厌。

年长成婚朝夕相处,能做的都做了,再,就发现阮竹好像不是讨厌,像是……害羞。

就像是在昏暗的房间和她十指紧扣。

俯身和她接吻时,她睫毛轻颤,全身发抖,手指一点点的收紧,一模一样的害羞。

刑烨堂烦躁的皱了眉。

感觉自己有病。

和阮竹折腾到如今这种关系。

竟然还会因为这么点动作表情,冒出阮竹似乎是喜欢自己的想法。

真是病得不清。

刑烨堂烦躁的厉害,脸上表情自然不好。

接过阮竹递来的水杯,草草喝了几口,眉眼不善:“你还有事吗?”

刑烨堂昏迷了两天,他没问,但感觉阮竹肯定一直在陪着。

按理来该感谢,如果是陌生人,甚至该给重礼。

但对阮竹就是谢不起来,只有烦。

还有……想让阮竹赶紧滚蛋。

别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心烦意乱。

刑烨堂不等阮竹话,直接道:“没事就走吧,别在我身边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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