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赐婚(1 / 1)

“启禀皇上,老臣以为,事已至此,倒不如让太子殿下亲自出征,一来,彰显皇威,让那些边境蛮人看看我大国风范,二来笼络民心,太子身为储君,可以借此来凸现自己的能力,一举两得。”

“臣附议!”

“臣等附议!”

萧野一出声,身后一众武将跟着附议,有萧野在,他们不怕被怪罪。

一众百官面面相觑,谢忱见大家都不说话,主动站出来,暗红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倒也有那么点人样。

他站出来与萧野对峙,“臣反对!”

萧野抬眼看了他一眼,明明笑着,可又没将他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个小屁孩。

自古文武不对付,前朝后朝也有明显的划分,谢忱倒不在意,撇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坦然自若点太子,道:“太子殿下是一国储君,战场凶险,若是有什么意外,我燕国如何自处?”

皇上只有这么一个皇子,若是发生点什么意外,那燕国没了正统继承人,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萧野在官场上混迹半生,最不怕有人那战场的是给他说道,当下不赞同,“我燕国,是沙场上打下来的,太子身为储君,更应该以身作则!”

“可?”

“再者,现下没有合适的人选,难不成,文官上,还是又重新选拔一个武状元?这时间可不等人!”

萧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谢忱也确实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他。

蛮人从西南边境来,是那些小部落聚集而成,西境本不太平,西境王镇守已经是心有余力不足,南境偏远,自成一派,同他们还没甚交集,唯这些小部落聚集的国家,反倒成了他们的心腹之患。

萧野他们是武将,按理本该是他们去征战的,但萧侯爷患有旧疾,萧野早年间为了避嫌,将兵权交出去,到底是武将之首,皇上不好直接撤了他,便让他以亲王的身份,参政。

他虽然没了兵符,但士兵也还认人不认符的,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早先就说了,先祖一心统一北方,致使朝局内部动荡不安,外戚干政,到这是皇帝叔父也就是萧野把持着武将。

萧野想在出征这件事上动手,那再容易不过了,他交付了自己的兵符,手下的将军副将也在几年前慢慢告老还乡,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现在剩下的,要不就是早些年新选拔上来的武将,要不就是沾亲带故的世家公子,把他们放到战场上,只有输的份。

太子不同,太子少年时就开始辅政,走过四方,平过暴乱,带过兵,有他在,才能安以军心。

萧野如意算盘打的响,谢忱连带这一众文官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他从前在战场上打仗,不会不知道战场多么凶险,太子这一去,有去无回也是可能的,但也诚如萧野所言,只有太子亲自出征,才有胜的可能。

“太子?”浑厚的声音从龙椅上穿来玩,萧元卿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声音沙哑,“你怎么看?”

萧元君笑了笑,扳动大拇指上面的扳子,答得随意,“儿臣觉得,萧亲王提议甚好。”

听此,满朝哗然!

萧元君满不在乎,还是低头把玩这指尖的扳指,一众文官劝他三思,一侧的萧野笑得邪魅。

没有人能抵得过权力的诱惑,即便尊贵如太子,也是!

他若是安安心心当他的太子,没准还真能坐上那把龙椅,偏偏心有欲望,那就不要怪他了,出生就已经是最尊贵的人了,还妄想名利双收,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肃静的朝堂,乱的像早市一样,萧元卿不耐烦地皱着眉,众人在堂下争论,忽然听到了头上传来一声轻咳声,皆安静下来。

“太子大义,我等佩服!”众人见辅政王都发话了,一时也不敢再言。

辅政王殷王爷,付殷铭,昭原的父亲,皇上当初年幼,便是他辅佐再有,才没有让本就两极分化的文武失衡,皇上成年后,便还政与王,深的皇上信任,身份比之萧野这个亲王也不差。

这么些年来,他虽然还是坐在朝堂上,但已经极少参与政事,往常也只是坐在那里听而已,今日开口,他们也不好再言。

萧元君听罢,浅笑了一下,带有几分调侃,“谢殷王爷夸奖!”

付殷铭摆了摆手,唤一旁的侍卫,那侍卫呈上一把长剑,众人见了,脸色大变,就连萧野都有片刻失神。

只有一旁垂眸的陛下,没什么变化。

“着这把天子剑,放在我身边这么些年了,也没什么用处,不如你带它去见见血,打磨打磨!”

说着,一把往下抛,萧元君眼疾手快接住了,才没让它砸到旁边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如言。

萧元君仔细端详了这把传说中的天子件,称得上名贵,剑柄上镶嵌的红色夜明珠,这世间怕是再找不出第二颗了,传闻是先祖被围攻躲进三洞偶然得到的,专门派人镶嵌在宝剑上。

至于其中的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反正剑是这么一把天子剑,红色夜明珠也只此一颗。

萧野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更甚,眼里有暗光闪过,平添几分阴暗。

萧元卿看着面前站着的公子,玉面金冠,眉眼含笑,若不是身在皇家,也是个惊才风逸的公子,比他当年少年时,不知有些多少倍。

“不是论功行赏嘛,我总得要点什么吧?”

萧元卿笑了笑,笑意从眼角蔓延开,留下来一条条的褶皱,那是岁月的痕迹,“你想要什么?”

“赐婚!”

听言,不仅是萧元卿,就连一旁的来福都惊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萧元君倒是坦荡,直视着他,“皇上不也是这么想到,不想辜负了又惹怒,又害怕让他怨恨?”

“与其让他恨你,不如让我求一个圆满,有些话,皇上说出来是命令,王说出来,是成全。”

“你?”萧元卿满目震惊,指着他,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你都知道了?”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

皇家人的眼神会骗人,但不巧他心思澄明。

萧元卿颓废地跌坐在龙椅上,望着那远去的金色背影,眼角划过温热的泪水,嘴边不知在呢喃些什么?

也许只是单纯地在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