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时间干？”我问。

“明天下午四点我们进银行，押运车三点半过来。”王保全说。“这次绝不能再失手了。”

“好，那就干呗。”锤子说。“吗的，老子穷一辈子了。”

“你多大？你就穷一辈子了？”黄毛说。

“鸭哥，我这有一把枪，你有多少支枪？”我问。

王保全掏出假枪，“我只有这把，还有一把军刺，一把斧头。”

“够了，我用斧头。”锤子说，“东哥你拿枪。”

“你们真抢银行？”欧娅蕾说。

“当然是真的，你要不是想参加，现在就走。”我说。

“我要参加。”欧娅蕾说。“我能干啥？”

“你在银行门口守着，给我们通风报信。”王保全说。

“没问题。”欧娅蕾说。“我给你们发短信，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立刻通知你们，还有，帮你们装钱。”

“可以啊，你以前干过？”王保全说。

“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欧娅蕾说。

“修女抢银行。”黄毛说。“这戏好看。”

“我进去后，控制保安。”王保全说，“你拿枪，顶着营业员的头，让她们开门，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开枪。”

“没问题。”我说。

江帆开了条门缝，露出脑袋，“欧娅蕾，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欧娅蕾出了教堂。

“鸭哥，还有什么要说的？”我问。

“没有了，明天下午2点半，你和锤子来教堂，我开车接你们过去。”王保全说。

“车在对面的巷子里，东哥，你们俩来巷子里找我们，车里有头套，有包，你们不用自己带了。”黄毛说。

“好，那我们回去了。”我说。

我和锤子从教堂正门出去。

出了门，我快步过了马路。

“慢点，东哥，欧娅蕾看不到我们了。”锤子说。“现在去哪？”

“去派出所找朱所长。”我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这不是背叛吧？”

“这叫为人民除害。”我说。

“对对，我们这是为人民立功。”

看到路边有个三轮车没上锁，我跳了上去，锤子蹬车，很快进了派出所。

进了朱副所长办公室，他抽着烟，躺在椅子上，一只脚放在桌角。

“你们俩干嘛？”朱副所长说。

“我们是来举报的。”锤子说。

“举报谁？”朱副所长问。

“鸭哥，我们发现鸭哥了。”我说。“他现在就在教堂里。”

“是吗？”朱副所长放下脚。

“他明天下午约我们抢隔壁的银行。”我说。

“我靠，好事啊。”朱副所长说。

“抢银行还是好事？”锤子说。“我们举报他算不算立功？”

朱副所长冲我们伸出大拇指，“立大功了，就鸭哥他自己吗？”

“还有黄毛，还有后面接应的人。”锤子说。“接应的人，我们没见过。”

一个年轻警察出现在门口，“朱所长，你接个电话，教导员屋里。”

“我接个电话，你们不许走。”朱副所长说。

朱副所长去接电话了。

锤子兴奋地说，“东哥，我们立大功了。”

“先把鸭子哥抓住才算，他这会不会跑了吧？”

“不会吧，他又不知道我们举报他。”锤子说。

朱副所长进了屋，他递给我们烟。

“你们这次立大功了。”朱副所长说。“向东，你这就做对了。”

“现在去抓鸭哥吗？”我问。

“现在不能抓，不是说有接应的人吗？”朱副所长说，“我觉得这幕后接应的人，应该是老大，让鸭哥带着你们去抢银行，放长线钓大鱼，懂吗？”

“这我懂。”锤子说。“如果抓到老大，我们是不是又立功了？”

“那当然了。”朱副所长说。“对了，鸭哥用什么去抢？他有枪吗？”

“有一支枪，还有军刺和斧头。”锤子说。

“好，非常好，其他还有什么？”朱副所长问。

“其他没什么了。”我说。

“好，那你们先回去吧，明天下午3点，我带人在银行埋伏。”朱副所长说。

“好，一言为定。”锤子说。

我和锤子出了派出所，我掏出手机给宁小楠打电话，发现她关机了。

“宁老师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锤子说。

“她说过比赛完了，就去一起喝酒的。”

“是啊。”锤子说。“奇怪了，电话她也不打一个。”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会的，她爸接她走的。”锤子说。“东哥，我有个约会，我要过去了。”

“你跟谁约会？罗招娣？”

“对。我喜欢她。”锤子说。“我想娶她。”

我拍了怕他肩膀，“好，加油吧。”

“东哥，我一定加油。”锤子说。

我朝前走去，走了二十多米，回头看到锤子正在扶着一个老人过马路。

“我靠。”

一辆车停在我跟前。

车窗放下，是文静雅。

我上了车。

“去哪？”我问。

“去我家。”文静雅说着把手放在我手背上。

到了文静雅家。

她给我倒茶，然后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想去自首。”我说。

“为什么？自首是你唯一的选择，并且我会为你作证的。”

“不用，我还想去跳舞，去比赛。”我说。

“坐不了几年牢的，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文静雅说。“正当防卫，说不定最多也就是个缓刑。”

“说不准吧，我记得有个掏鸟蛋的，判了十年。”

“那个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文静雅说。

“是不一样，掏个鸟蛋判了十年，我把人杀了，会没事？缓刑？”

“你要相信法律。”

“相信掏个鸟蛋判十年？”我说。“这些法官全都是坏人。”

文静雅叹了一口气，她坐在我身边，手抓着我的胳膊，“听姐姐的好吗，姐姐会帮你的，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但我不信法律。”我说。

“我帮你找关系，找法官。”文静雅说。

“我考虑考虑。”

“这就对了。”文静雅头靠着我的肩膀，“姐会帮你的，想喝点酒吗？冰箱还有下酒菜呢。”

“可以，喝点啤酒吧。”我说。

文静雅去拿酒，我给宁小楠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打不通。

文静雅拿来酒后，挨着我身边坐下，“姐今天陪你，你喝多少，姐就喝多少。”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说。

“先把这一瓶干了。”我拿起啤酒瓶。

“别，别，慢慢喝不好吗？”

“不好。”

“姐要是喝醉了怎么办？”文静雅说。

“那我就抱你上床。”

“好，这一瓶我干了。”文静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