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混乱之治 139 不容乐观(1 / 1)

嗯……他俩没说话。

呵……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我要是愿意自己去,他俩不会拦着我,但是也不会支持我,但是他俩心里的想法应该就是并不是很支持。

要是咱们站在局外人来看这个事或许有人会说这么胆小怕事……对于一个莽夫或者根本不了解巴罗夫的人来说确实可以这么说。那是在他不知道巴罗夫家有多少军队且不知道万一闹出点不愉快来之后要承担什么后果。

在国王没有亲自表态并派遣大将来到这处理这事之前,他们的任何行为只代表自己。

背黑锅这事……谁愿意背谁就背。

所以我也就没再吱声。

直到……他来。

嗯,就是乌瑟尔。

乌瑟尔原本是在布瑞尔组织治疗瘟疫,在布瑞尔基本控制住之后他赶紧赶往安多哈尔想要跟王子会合,但是半道上被传令兵告知安多哈尔已经彻底完蛋了之后他赶忙召集沿途的领主和军队紧急赶往安多哈尔。我们在得知乌瑟尔带着大军赶到安多哈尔城外的时候立即启程前去汇合。

乌瑟尔满脸的疲惫和没来得及收拾的胡子让他显得比前段时间更加苍老,而且我竟然发现他头上的白发已经占据了半个脑袋。

“阿尔萨斯呢!”他惊讶地看到我竟然也在这里。

“他去斯坦索姆了。”我说,“安多哈尔送往斯坦索姆的粮食据说被污染了。”

乌瑟尔一脸严肃,“他自己?”

“还有吉安娜。”我说。

听到这话乌瑟尔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城里什么情况?”

“你带来了多少人?”我问。

“什么意思?”

我皱了皱眉,“恐怕咱们得将这座城……整个清理掉。”

“你们进去过么?”

“不光进去了还将克尔苏加德弄死了。”我说。

乌瑟尔惊讶地看着我,“他……”

见乌瑟尔有点疑惑,我说:“目前来看他是这件事的主谋,我们能知道的最大的主谋,但是……他背后应该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只不过他已经不能亲口告诉我们了。”

“我更想知道现在城里是什么情况。”他说。

“这里的瘟疫跟布瑞尔的可能不大一样,城里现在可能几乎没有活人了。”我说。“现在进城,咱么得将那些已经不是人类的那些家伙全部清理掉,但是这个事可能有点难搞,尤其是得防止咱们的人再感染。”

乌瑟尔点点头转头对身边的人说,“我们要在城外挖足够大的坑用来焚烧和掩埋。”然后他回过头来说:“咱们现在就进城。”

有些人在城外挖坑,而大批的军队则直接开进了城里。再次回到城里,不仅更加的狼藉而且那些行尸的身体也都发生了严重的变化,肿胀的,腐烂的,发黑的,破裂的。城里弥漫着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尸臭味。

士兵们在战场上打仗,绝大多数时候面对的都是新鲜的尸体,而且他们也从未见过能自己行动的尸体,更何况是这种已经腐烂的了还能自己行动的尸体!

这给士兵们造成了严重的精神压力,所以最初进城的部队在消灭了一批行尸之后就赶紧被撤了下来,那些士兵不光呕吐而且还是呕吐不止。其实这也不是最恶心的,清理街道上尸体的工作让几个领主极其不满。确实也是这样,任谁都忍受不了那股子味道。而且看着挺完整挺囫囵的尸体在战斗中会被破坏的不成样子。打扫起那些残肢断臂来简直就要崩溃。

我才不会去打扫,光城里弥漫的味道就已经很上头了。即便是我带了四层面巾还是不能阻隔那股子臭味。最后实在熏的反胃了我将一些做饭用的佐料调料包成小包放在鼻子旁边,短时间内有点用,但是很快我就感觉头晕,那股子臭味再次钻进鼻孔。

当我忍不住开始呕吐的时候乌瑟尔似乎也有点顶不住了。

城里可是得有超过十万人啊!也就是至少十万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这个味道你想象一下就好了。当然咱们这尸体也多的很,可咱们这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死了没多久就给冷冻了,要么变成冰棍要么逐渐脱水变成干尸。

城里的军队进行了半天就全部撤到了城外。士兵们不仅呕吐而且他们中还出现了咳嗽的情况,这叫乌瑟尔大为担心。

随行的圣骑士并没有多少,万一军队出现瘟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乌瑟尔立即下令将出现某些不大好的症状的人全部挑了出来。正好野外的粮食还没有收割完,没有症状的士兵则开始收麦子。

总得做点什么。

“巴罗夫家一直没有动静,我们要不要去巴罗夫家调查调查?”我说。

乌瑟尔皱着眉头看着他的士兵们,“巴罗夫家的事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我不是很理解这是为什么,在洛丹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巴罗夫家可能要出点幺蛾子,安多哈尔十万人的城都没了为啥还这样。“我不是很理解。”我说。

“安多哈尔南边的领主叫法库雷斯特,我想你对这个人一点都不陌生吧。”他说。

我忽然就有点明白了。

“而且巴罗夫家究竟什么情况,我们不是很清楚。”乌瑟尔说,“现在我无法下令对巴罗夫家进行调查。”他轻轻叹了口气,“而且……即便是要调查也得秘密调查。”

“或许他们家已经全家都死了呢。”我说。

“那也暂时不能声张。”乌瑟尔摇摇头,“安多哈尔这边现在没有了主心骨,不光是这十万人的事,还有这边的防御,军队之类的现在全都完了。”他说。

我听懂了。

“现在我把军队开过来,就是告诉周围的人我们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他说。“关于调查的事情我们会继续的。”

“那现在我们该做什么?”我问。

“去斯坦索姆。”他说道。

“王子已经出发了一天多了。”我说。

“这里离着斯坦索姆非常远,如果我们足够快……还是可以追上的。”他说着拨转马头,“等我一会,我们一会就出发。”

乌瑟尔立即去安排工作了,我则四处张望看士兵们的情况,莫格莱尼也来了,他端坐在马上看着他的士兵忙碌,这家伙的右手残废了所以现在除了指挥指挥别的啥也干不了。

很快乌瑟尔亲自点了一些随从跟着他一起出发,但是这队伍里的骑士我是一个都不认识。看来骑士团这些年没少招人。

我担心地看着憔悴的乌瑟尔,也不知道他多少天没好好休息了。“你……能行么?”我问。

“什么?”

“你看上去脸色可不大好……”我说。

“哼……”乌瑟尔笑了一声,“如果你能接替我,我绝对会好好休息休息的。”

队伍立即出发。我也才刚刚知道乌瑟尔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马上度过的,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

从安多哈尔到斯坦索姆确实有点远,而我也是再次领略了东威尔德的风景。这里不如西威尔徳好的原因就是这里的山地较多,而丘陵的起伏甚至要比阿拉希高地那得丘陵起伏的更大,这也就造成了这里其实适合耕种的土地并不多。尽管如此这里的居民靠山吃山似乎也都生活的不错。

上次从这走还是追赶从奎尔萨拉斯撤退出去的兽人部队的时候,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还有一点不得不说……从西到东的那条路修的是真不错。这也叫我们这一路上跑的特别顺畅。

我们百十号人,战马的数量是人数的三倍。来回倒腾着起在马上煎熬了三天的时间,终于追上了阿尔萨斯他们一行人。就说这路程得多远吧!

可即使是追上了他们我们也已经到了斯坦索姆城外。

乌瑟尔见到自己的学生时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而吉安娜见到乌瑟尔也是十分高兴。我则躲得远远的。但是他们高兴了大概不到一分钟,阿尔萨斯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他又生气了。见状我更不想往上凑了。

我们一起进了城,这座城市的规模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真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一座城。这座城的规模完全不比安多哈尔小多少。

我们都知道粮食是首要问题,于是我们直奔市政大厅去找这里的最高行政长官。

这里的最高行政长官是瑞文戴尔勋爵,因为他控制着洛丹伦跟奎尔萨拉斯王国之间咽喉要冲,所以虽然他的爵位不是最高,但是他的经济,军事等各方面的实力完全不输某些公爵和伯爵,而且这个家伙十分会经营,在他家掌握斯坦索姆的时间里,他们家成功让这个原本小到不起眼的镇子变成了东威尔德地区数得着的大型城市。

看到这里的繁华景象按理说任谁会兴奋激动,但是此时的我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因为我们沿途从大门走到市政厅这一路就发现城里竟然出现许多咳嗽的症状。如果就是一两个人也就罢了,可现在几乎随处可见那些咳嗽的人后我的心被揪了起来,阿尔萨斯则更加急躁,他冲进市政大厅后就咆哮着找这里的负责人。

当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负责人没来的时候王子质问道为啥没来,得到的答案却是……他病了!这个消息瞬间就让我们紧张起来,王子立即招来了所有官员前来问话,但来的官员稀稀拉拉就那么几个,已经有人不能出席参加了。并且来了的也有人在不停的咳嗽。阿尔萨斯虽然一脸不悦但是还是尽量保持了王子的风度,他让那些咳嗽的家伙先到旁边房间休息。

“谁负责运送粮食的!”王子直接问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前两天从安多哈尔运来的粮食都去哪了!”王子直接拍桌子。

这时有一位七十岁左右的男人站了出来,“已经被送上餐桌了。”他说。

除了阿尔萨斯皱着眉表示强烈不满之外,我们几个这是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什么时候!”王子继续问。

负责统计的迅速找到了那批货物的情况,但是在另外的一个档案里也找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们将粮食运送到这里之后用了一下午的功夫就将全部的粮食分了个干净。

我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快将粮食分下去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这是新小麦,新小麦比去年前年的陈小麦做出来的面包等食品的味道更好!并且这批粮食已经分下去两天了!城里出现这么多病人的原因找到了。王子让大家想办法,这群家伙赶紧集思广益给王子出主意,可我听着他们的建议心里更窝火,好多建议都是胡说八道。

从这群家伙的嘴里也得知了一件事情,他们并不是很清楚这批粮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在他们的嘴里他们以为这批粮食大概会引起痢疾感冒发烧之类的疾病。我看着阿尔萨斯,他听得意见多了之后就有点举棋不定了。

乌瑟尔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站了出来。“这次的传染病会比较严重。”

呵……传染病……

“最可怕的情况是出现人传人,得病的把没得病的人给传染了。”乌瑟尔说:“我建议立即出动军队,将城市封锁,今天就封锁,立即马上,并且加强管制。”

这个建议立即遭到了城市官员的反对。“这件事不靠谱,太难了,而且哪有那么多人!”

“现在瑞文戴尔勋爵不在,这件事还得通过他的同意。”

“最近已经是秋收农忙和交易频繁的时节,这会严重影响今年的收成。”

“是啊,要是这样的话,今年的赋税可就交不上了!”

理由永远比办法多。

我看着阿尔萨斯心里充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