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梵行酒量不错，所以即便晚上在饭局上喝了不少酒，也就只有三分醉，加上不久前又做了场发汗运动，醉意更是没剩多少。
他神志清醒，动手跟喝酒没多少关系。
只是病态入骨的占有欲作祟，他不能忍受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有半点不属于自己。
“你就这么放不下他？刚刚在卫生间里爽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了他？”
而且正是因为清醒，打在奚瓷身上的每一下才都避开要害。
奚瓷身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和之前很多次一样，她半点也没有反抗。
他的质问，她更没有反驳。
很好！
“！”
身体里暴力因子不断翻搅，在他碰到床头开关，病房里一片漆黑的瞬间，楚梵行最后一点理智被黑暗给吞噬，濒临失控时甚至感觉此刻在自己拳头下的只是个没有生命的沙包。
沙包没有要害。
于是他举起花瓶……
哐当！
楚梵行‘杀"红了眼，被人踹翻在地的时候，花瓶脱手撞在墙上，瞬间四。
好巧不巧，其中一块碎片直奔他面门而去，楚梵行压根没机会躲，等反应过来，整个右眼已经火辣辣一片刺疼。
“啊——”
楚梵行痛嚎着抬手捂住眼睛，触手一片腥热，他感觉自己这只眼睛可能是瞎了，“谁他妈敢动老子？”
下一秒，病房的灯便被打开了。
开灯之后，林衍笙就站在开关旁，病房里比他想象的更加混乱，不像是打架倒像是打过仗。
事实上，他踹出那脚之前就大致听出了楚梵行的声音，也因此差不多猜到了此刻被施暴的人是谁。
林衍笙往病床方向看了眼，医院纯白的床单被罩上染着血色，奚瓷头发披散趴在床头，若不是肩膀微微耸、动，乍一看会以为那里趴着的是具尸体。
看过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将视线收回，预备等保安过来后就离开。
但显然楚梵行不准备就这么算了。
病房里吊灯的开关，一个在床头，一个在门边。
这会灯重新被打开，看清来人，楚梵行身体里还没散去的暴力因子瞬间卷土重来，顾不上眼睛上的伤，他随手捡了块花瓶碎片，冲过来就要往林衍笙身上扎。
但林衍笙跟他之间，本身就隔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足够林衍笙作出反应，楚梵行那点身手动手打没有还手能力的女人或许够用，碰上林衍笙这样的就有些不能看了。
“啊！”
楚梵行甚至没看清楚林衍笙是怎样的动作，就听见自己捏花瓶碎片那只手咔嚓骨折的声音，接着花瓶碎片直接扎进他小臂。
他还要反抗，下颚挨了一拳，整个人狼狈摔在地上，林衍笙懒得在这种人身上多浪费力气，直接一脚重重踏在他后背。
“林衍笙，放开老子！”楚梵行被踩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下只能动口，只是不管他怎么骂，林衍笙也无动于衷。
护士领着保安进来的时候，奚瓷才刚挣扎着半坐起身。
“阿笙……”
她满脸泪痕凄凄惨惨看向林衍笙的时候，林衍笙正从口袋里拿出响铃的手机，他看一眼屏幕，眼神软了几分，然后朝保安说了句‘报警"，便拿着手机转身出去。
一整个过程，他连个眼神也没给她。
奚瓷盯着已经不见人影的病房门哀哀出神，地上楚梵行则是暴怒的叫嚣，“好啊，报警啊，老子怕你不成？”
————
贝琳洗过澡，看到手机上几个来自林衍笙的未接电话，想也没想的直接回拨过去。
等待音响了好几声，林衍笙才接，“洗好澡了？”
“你怎么知道？”贝琳下意识看向房间角角落落，一脸
狐疑，“你不会是在房间里装摄像头了吧？”
林衍笙低低笑了声，“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
话音刚落，贝琳挂掉电话。
林衍笙微微一愣，才要回拨，她又打过来，但这次是视频电话。
他接通的时候，人已经回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
屏幕里很快出现贝琳的脸，她几乎整张脸怼在镜头上，瞪着眼睛仔仔细细在看什么，“不能只有你看我！”
林衍笙就又笑了。
屏幕那边，贝琳看着手机上男人角度随意，但依旧没半点死角的脸，嘴角没忍住跟着上扬，“哇，我老公好帅！”
“嗯，我老婆也很漂亮。”林衍笙捏着手机侧身靠在墙上，配合她的商业互夸。
过程中，他镜头晃了一下，贝琳发现什么，“你没在病房里么？”
“在走廊。”他答。
贝琳：“爸爸还好吧？”
“挺好的，已经睡了。”
贝琳这会后知后觉，“还好你没在病房。”
“嗯？”他不解。
贝琳干咳一声，“就觉得让爸听见刚刚的对话怪不好意思的。”
“你夸我帅那句？”他明知故问。
贝琳胜负欲一下被激起，“你也夸我漂亮了！”
“但我没觉着不好意思。”
“……”
两人没营养的对话你来我往，贝琳认床没有睡意，林衍笙是原本就预备通宵处理工作，没打算睡。
半个多小时过去，贝琳越说就越亢奋，就是没睡意。
这边林衍笙看了下时间，刚准备催她去睡觉，走廊里就突然嘈杂起来。
“你那边怎么了吗？”贝琳也听到了声音。
林衍笙抬头看一眼电梯方向，瞧见几个警察从电梯里出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没什么，应该是别的病房有些纷争。”
贝琳也就听了这么一耳朵，没怎么当回事。
林衍笙也没再继续在走廊里待着。
病房除了单独卫生间，外边还隔出了一间会客厅，林衍笙在会客厅待着，电话没挂断。
贝琳被他催着躺下，想起白天的事情问他，“那会你说姐姐求你办什么事儿呀？”
洗澡前，她跟林听一块吃了点宵夜，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怎么一整天都没见到梁嘉年。
林听的回答是，回海城陪他妈妈过年去了。
其余没有多说。
但贝琳记得，按理说梁老太太现在应该还在看守所关着，过年压根出不来。
想来想去，这约莫和林听求他办的事儿有关……
但林衍笙还没来得及回答，贝琳听到他那边的敲门声。
林衍笙起身去开门，与此同时跟她说，“我有些事情处理下，你先睡。”
然后直接挂掉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