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词苦笑：“星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但是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应该是什么样？”牧星野神情冰冷，眼底被怨气填满：“当年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顾砚词被怼的哑口无言，沉默了片刻，才了句：“对不起。”

牧星野冷笑：“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你既然知道对不起我们，就该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承担责任，而不是躲在背后冷眼旁观我们受苦！”

顾砚词低下头，脸上涌现出深深的悔意和愧疚。

牧星野冷眼盯着他，讽刺出声：“既然你对许妙溪那么情深义重，为什么还要去祸害别的女人？你不觉得你这种伪君子的模样，让人恶心吗？”

如果他不是顾砚词的儿子，他或许会为顾砚词的情深所敬佩。可事情落到他身上，他只觉得这个男人虚伪又懦弱，让他恶心。

但他就是不甘心，不想面对这样的结果，他想让顾砚词能够亲自站出来，承担这一切的责任，不想让这个男人再继续逍遥自在。

他有错吗？

错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顾砚词的心被刺的鲜血淋漓，那些话都深深的将他刺痛。他想辩解，但是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就算当初发生关系并非他自愿，但终究他做错了事，也碧玺接受惩罚。

他沉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开了口：“星野，我……”

话还没完，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牧雅从外面走了进来。

听见声音，两人同时朝门口的位置望去，瞧见牧雅，两人神情都有些微妙。

买东西不可能这么快，只能牧雅一直都没有离开，始终站在门口听着刚刚他们的对话。

顾砚词感到羞愧。

牧星野皱了皱眉，张嘴刚打算话，就被牧雅抢了先。

“这件事不怪你爸爸。”牧雅望向自己的儿子，终于鼓足勇气开这个口：“不是他的错。”

牧星野却无法 理解，到牧雅维护顾砚词的模样，心底的怒火蹭蹭往上涨：“妈，事到如今您还要袒护这个男人吗？他根本就不您，他心里从始至终只有那个女人。可他最后也还是背叛了她，就明这个男人从根本上就不可靠，您别再执迷不悟了。”

他最不起顾砚词的一点就是，明明心里还着许妙溪，却能和别的女人上床生子。这样的男人，也配得上深情两个字？

简直令人作呕。

“住口。”牧雅呵斥了一声，望着牧星野难以接受的神情，终于将真相吐露出来：“你爸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妙溪，也从未喜欢过我。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我自相情愿罢了。”

“雅……”顾砚词皱起眉，抢先想要替牧雅解释。

可他的话还没出口，牧雅就笑容难堪地了他一眼：“砚词，你已经背了够久的骂名，我自己做错的事，就让我自己去跟孩子解释吧。”

牧星野愣了愣，被牧雅的这番话整的一头雾水。

他不明白，他妈为什么会是她的错。明明是这个男人抛弃了他们母子，让他们这些年过的那么艰辛痛苦，为什么还要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顾砚词深深叹了口气：“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伸手掀开被子，动作艰难地翻身下床。

牧雅见他的举动，立马冲过去想扶他：“你这是做什么？你的伤……”

顾砚词摆摆手，打断她的声音：“不要紧，我出去等你们。”

他知道那件事要牧雅亲自出来，对她来很难堪。

如果他也在场的话，牧雅会更加难堪。所以他才想着暂时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子。

牧雅见他态度决绝，沉默了几秒，才缓缓点头：“那你心点，有事叫我们或者医生。”

“好。”顾砚词冲她笑了笑，便脚步蹒跚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随着病房门关闭，屋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牧雅叹了口气，转身向牧星野，下定了决心：“你父亲他从始至终喜欢的人，都只有你妙溪阿姨。是我一直暗恋他，他并不知道此事。”

牧星野眉眼间闪过一抹惊讶， 随即皱起眉，一脸怀疑：“妈，我不是孩子了，您觉得这种话我会相信吗？”

“你信不信，真相就是这样。”牧雅语气加重，眼神却有些飘忽，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我喜欢他，只是那时候他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后来你妙溪阿姨为了许家，不得已和他分手嫁入陆家，我以为自己有了机会。”

“从那天开始，我就总出现在他面前，照顾他，安慰他，以为迟早有一天他也能见我的存在。”牧雅嘴角弯了弯，笑容里透着几分苦涩：“可是他那个人，一旦认定了就不可能会改变，所以最终只有我输的一败涂地。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我想在他心里留下我的影子。所以那天晚上，我骗他喝下了那杯被我下了药的酒，就这样才有了你的存在。”

牧星野身处于震惊之中，甚至都忘了反应。

牧雅继续下去：“其实那个时候他去找过我，可我害怕我怀孕的事情暴露后，他会让我去打掉这个孩子。我不想失去你，所以就瞒着他偷偷回了国。”

“直到几年后，我们在江市重逢，他到了你，第一时间向我询问你的情况。那一次，我再次当了逃兵，不肯将所有真相告诉他。”牧雅神情难堪，低着头苦笑了下：“但他还是知道了。”

“那他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相认？”牧星野问出了关键，这也是他这些年一直在耿耿于怀的事。

要是当初他拿着照片去质问顾砚词时，他不是那么冷漠敷衍回答，或许事情也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那是因为，他见我们过的很好，所以才没有……”

“你撒谎。”牧星野冷冷打断牧雅，眼神凌厉，仿佛能穿牧雅的内心一般：“肯定是因为妈你知道，在他的心里只有许妙溪一个人。你害怕会给他带来痛苦和打扰，所以才没有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