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最无辜的那一个(1 / 1)

雨势越来越大,像是有人从天上往下倒水一般。

风从阳台处吹进来,再次让林之漾感觉到了冷意。

“你不信我,你总要信你的父亲吧?”

这句话将林之漾再次钉在了原地。

是这样吗?

脑海里很快想起上次在车里,他他有病。

但等她再次问起的时候,他却没什么。

她一直以为他的病是不孕不育,原来不是。

不孕不育乍一好像得过去。

但仔细想想肯定是不够严谨的。

可蒋诗然的这个理由,却好像严丝合缝了。

能够解释为什么父亲不让她跟祁砚尘有过多的接触,甚至严令禁止她靠近祁砚尘。

她父亲不过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林之漾向祁砚尘,潋滟的狐狸眸中漾着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祁砚尘可怜的眼神崩裂开来,取而代之的不是阴翳,是恐惧和惊慌。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人,被人从后面狠狠推了一把。

如果刚刚蒋诗然的都不真实,但这段话是真的。

无论蒋诗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之之知道了这件事情。

在外面一贯被称为人间佛子的他,其实是个有遗传病的疯子。

多么可笑。

之之会被他吓到,但他不能放之之走。

他抓住林之漾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他什么也没,只着她精致美艳的脸蛋。

接着,西装革履高高在上的男人忽然屈膝,跪在了地上。

林之漾整个人愣住,呆呆的着他。

蒋诗然也愣住了,一张脸上写满了震惊。

祁砚尘脸色比之刚上楼的时候更加苍白了一些,整个人仿佛一张薄纸,一碰就碎。

他双手紧紧抓住林之漾的双手不愿意松开。

一只手戴着黑色的佛珠,神秘禁欲不惹纤尘。

另外一只手鲜血淋漓,狰狞可怖让人心惊。

他抬着头,仰望着她,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瞳孔中,满满当当的只有她一个人。

“之之,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真的。”

“不要离开我。”

“求你。”

男人的声音低哑中带着哀求,卑微到了极致。

林之漾站在原处,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狐狸眸眼尾也往下压着。

她之所以要把蒋诗然对她的话,重复给祁砚尘听。

她就是想听听祁砚尘会怎么。

其实在祁砚尘还未出现之前,她的心里就有了一个信念。

祁砚尘不会做出那些事情。

不管是在蒋诗然的腿上划口子,还是找人强暴她,都不可能。

她认识祁砚尘那么多年,跟祁砚尘结婚两年。

他就算有所伪装,但人格这个东西是无法伪装的。

他的人格不可能那么卑劣阴暗。

其次是蒋诗然腿上的口子太新了。

如果是在跟匪徒打电话那会就划了,那么现在它肯定不会再流血了。

总结而言,蒋诗然在谎!

而祁砚尘的话,也让她更加确信了蒋诗然在谎!

就算祁砚尘没有解释,也没有证据,但她相信他。

至于蒋诗然刚刚的,她父亲为什么不同意把她嫁给祁砚尘。

这个原因她确实不知道,也没有想过。

确实让她再次震惊了。

但蒋诗然的是事实吗?是完全的事实吗?

至少她觉得不是。

祁砚尘父母过世的那时候,她确实还,但她那时候已经记事了。

她经常会跟着父亲出去参加各种宴会,父亲要应酬,会让她自己去玩。

她那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偷听各种富太太聊天,听他们八卦。

她本身就觉得祁砚尘很好,但是又不敢接近他。

所以她对他的事情就格外关心。

她听那些富太太之间闲聊,经常会私下聊祁砚尘父母的感情并不好。

甚至,祁砚尘的母亲其实并不他的父亲。

这个婚姻本来就是一段悲剧。

她母亲喜欢的原本是另外一个阶级普通的男人,但他父亲对她母亲一见钟情。

用现在比较好理解的话来就是强取豪夺将她娶到了手。

但生活不是,不是所有的强取豪夺最后都能以he收场。

她母亲婚后生下了祁砚尘,但心里一直没有放下之前喜欢的男人。

长此以往,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多。

这些事情,是她在听了很多次那些富太太的聊天之中总结出来的大致全貌。

至于蒋诗然的,什么在宴会上她母亲只是跟别的男人多喝了两杯酒,就造成了车祸的悲剧。

事情可能没有错,但事实不是那样的。

这个车祸从来不是那一天的事情造成的,是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造成的。

祁砚尘的父亲有错,但祁砚尘有什么错呢?

如果他的父母长期处于无止尽的争吵之中,受到伤害最深的,应该是祁砚尘吧。

他从始至终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可以想象他的童年,是怎么度过的。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从他的性格中就带有一种孤僻感,清冷的让人不敢接近。

父亲发疯要带着他同归于尽的时候,考虑过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没有人因此更加关心他,反而要远离他。

这件事,林之漾可以理解她父亲的做法,但不赞同她父亲的想法。

林之漾感觉到一边手腕处传来微凉的触感,另外一边手腕处却有着黏腻温热的感觉。

她垂眸他,嗓音低低的,像是在哄他,“起来,让我你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