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困卦来由(1 / 1)

从惠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族史记载,云氏隐居初期,因为源里只有云李两姓人,便难免会有近亲成亲的事情发生。

近亲成亲,喜上加喜原本是好事,却会祸及子孙。不少孩子生出来之后都有一些问题。

于是,在云氏第十九代源主之时,颁下了源令,不得近亲成亲。这也是为什么源人中那么多单身的原因之一。

从惠坐定,众人同样都坐定了。他沉默,众人也跟着沉默。

最后,从惠看向上官慕和云兮,说道

“听说,你们要成亲了?”

两个人点头,不知道他突然问起这个目的为何?

“那么可否答应老夫一件事?”

两个人看向他,然后等着他说

“你们二人成亲之后,不要生孩子!”

众人一愣,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的最后,这位老人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云峰把眼睛一闭,心中哀叹。

难道这位二叔这些年白活了吗?他们怎么可能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云兮看看上官慕,却见他笑着说道

“抱歉从爷爷,我和淋儿不可能不要孩子。

一个月前,家师刚刚说过,要我们的孩子继承陈家医术,将来替陈家延续香火,慕已经答应了。

更何况,家父虽说是上官家养子,却也是上官家唯一子嗣,将来我与淋儿也是要给上官家留一香火的。”

从惠默然,是啊,香火,上官家独子,难道要一辈子无子吗?

“那么,香火和淋儿相比你要哪个?”

听着从惠的话,众人都有些想笑,这位爷爷许是年纪大了。

水镜听了这位老人的话险些没有把茶水喷出来。

“从老兄,或者该说是亲家叔公,你到底要说什么?”

从惠看看水镜,没有回答他,继续问话

“这件事情很重要,你要如实回答,如果香火和淋儿你只能选一个,你选什么?”

上官慕刚要开口,却见从惠说道

“慎重回答,如果淋儿无法生育,说你的选择。”

上官慕笑了,这位老人家还真是有意思,怎么还扯到生孩子上去了。

不过,他想偏了,他以为从惠是因为从嵘的遭遇而格外在意云兮。

“我自然是选淋儿了,毕竟她是要伴我一生的人。”

只是这样的回答从惠还是觉得不安心,他看着上官慕说道

“你们成亲之后,不要孩子,好好过日子。”

上官慕看了看云兮,两个人同时看向了从惠,异口同声地说道

“为什么?”

从惠还是不想说,他怒目看着两个人,说道

“你们只要答应就好,不要生孩子。不要问为什么!”

两个人没有回答,良久之后,云兮说道

“从爷爷,我们现在可以答应您,可是孩子有了,我们还是会生的。

所以,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我们不会在意对您的承诺。”

从惠被云兮的话给噎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是这样想的。

“您该庆幸我们的诚实,其实我们大可以骗上您一骗的。只不过,我们更想知道原因。”

从惠一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众人都看得有些不忍。

“你们执意如此?”

两个人对看一眼,点头说道

“是。”

“那么就从这块玉佩说起吧!只是,你们可能承受得住?”

众人都坐好了,看向从惠,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也不再问。

“这块玉佩是我亲手所雕,手艺虽然很差,却是刻给心爱之人的礼物。”

上官慕看着那拙劣的手艺没有说话,这手艺何止是差啊!

“别看不起它,这里面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我还特意用米粒雕刻的技法在上面刻了他的名字李阴兰。

如果这块玉佩一直挂在你父亲的脖子上,那么你父亲上官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长子云屹。

而你就是淋儿嫡亲嫡亲的堂兄!”

啪!

玉佩落地,原本断成两半的玉佩又一次四分五裂。

一切都静了下来。水镜喝着的茶还没有进口就停住了。

水流星惊愕地捂住了嘴,云峰无奈地闭起了眼,云尔紧拉着李明轩的手开始抽泣。

云也大眼睛瞪着,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出的手揪得东方天生疼,他却忘记了喊疼。

墨如男看着从惠一脸不可置信,她不知道,原来外公还另外有子,还另外有妻。

云兮耳朵聋了,没有听清楚从惠的话,而她看向上官慕的时候,上官慕正呆呆地看向乌小雨。

多么好笑的一个笑话啊!

这一切一定不是真的。

大舅哥应该在那里,那个背着大刀的渔民小子才是大舅哥不是吗?

最后,上官慕只得看向从惠,做最后的努力。

“我爹是被人贩子拐了的,你武功高强,怎会让他遭遇如此境地。”

面对上官慕的追问,从惠无力反驳,只得弱弱地说道

“当时我被人暗算,当胸中了一刀,立时就晕了过去。”

上官慕哑然,全身都在颤抖,他本想再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要问什么。

此时,已经有人哭出了声音,是云尔和云也,而云兮则处于茫然无觉的状态。

上官慕第一时间扶住了云兮,她的状态很不好,他来不及平复自己的心情,急急地问道

“淋儿!”

上官慕刚刚扶住云兮的时候,就发现她全身绵软无力地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淋儿!”

上官慕一声叫喊之后,云兮不但没有反应,反而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慌乱之间,将云兮放到床上,看着上官慕给她把脉。

上官慕确实摸着云兮的脉呢,可是他的手一直都在颤抖,实在是一点脉象也没有摸出来。

李明轩见此过去说道

“还是我来吧!”

上官慕放开云兮,退到了一边。这边众人只顾着看着云兮,那边乌小雨又拿着大刀去砍从嵘了。

从惠虽说咳了血,却还是知道要护着女儿的安全,于是一老一少便在院子当中斗了起来。

水镜站在云兮房间前面看着小雨发了疯似的砍着从惠,他没有去阻止,只是默默地守着云兮的房间,心情沉重。

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造化弄人。

房间里,水流星哭了,云家姐妹哭了,上官慕也哭了。

云峰坐在旁边哀叹,却是对此无能为力。

李明轩给云兮把了脉,默默摇头,他不知道什么药可以治好心伤。

“怎么样?”

李明轩看了看众人,说道“心伤难医!”

“噗”

上官慕一口血喷了出来,众人又一次陷入了手忙脚乱当中。

众人把人安置在云兮房中的小榻上,云峰则在一旁给上官慕运功疗伤。

“你得稳住了,否则就走火入魔了。淋儿已经这样了,你给我争口气。

当年东方先生亲眼见着陈梨花离世,还不是好好的活着,你们如今都好好的,都活着,难道还要寻死腻活吗?”

众人见着上官慕嘴里面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只是听不真切。

李明轩凑近了上官慕的嘴边,默默听着,眉头皱了起来。

那边云兮还没醒,水流星、云尔、云也在一旁围着,这边上官慕已经接近走火入魔,让众人手忙脚乱。

东方天见李明轩一直在上官慕嘴边听着,询问道

“他说了什么?”

李明轩无奈说道

“他在说一个卦象,他在骂自己混蛋!”

众人不解,现在这个时候,还在想着什么卦象?

“什么卦象?”

“学高八斗荐良言,幽谷三栽未出山;

满腹经纶非用所,进退维谷面妻难。

锦衣御食无忧虑,心急如焚受熬煎;

空有全身回天力,暗投明珠能保全。”

听了这卦象所言,众人还是不解,李明轩无奈说道

“这是困卦,意思是于婚姻受阻。也就是说,他一直都知道,他和师妹会婚姻受阻。”

李明轩说到这里时,上官慕脸上的泪又一次奔涌而出,他不该去招惹云兮,他不该去寻她,不该去跟乌小雨争。

只是,他不想放弃她,哪怕是现在他也不想放弃她。

就在这时,水镜抱着一个人进来了,众人见此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你说你跟着添什么乱子,有那两个就够忙的了,你跟着添什么乱。”

水镜虽然说着却是把乌小雨轻手轻脚地放在了上官慕旁边,好让李明轩给他把脉。

李明轩给人把完脉,倒是放下心来,总算不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要是再来一个要走火入魔的,他们恐怕就应付不来了。

众人投来关切询问的目光,水镜更是急急地问道

“怎么样?”

“没事,就是怒极攻心,有点经脉堵塞,行一次针,平复了心绪就会好的。

比那两个强多了。我看咱们还是分头行动吧。湘儿跟泠儿你们去煎药,娘您看着师妹。

二叔这里要给慕公子运功,天儿给从旁护法吧!至于外公您,就负责看着小雨吧!

我给他施针之后,您一直守着他就好。”

李明轩迅速地给小雨行了一次针,水镜便依言在一旁守着他。

李明轩出了房间,就去看从惠了,他知道这位老人家一定也伤得不轻。

“从爷爷,我是李明轩,可以让我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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