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人走远,鈡曜等人才从门里出来,张管事一脸佩服道“白姑娘真厉害,幸好有白姑娘出面,不然公子就要被他们冤枉去了。”公子一向醉心医术,若是娶了白姑娘这个贤内助,那可就美满了。
白皎皎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不过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而已,若想澄清谣言,还是得查出京城疫源才行。”他们不过是想找个顶包的,才任凭流言中伤明仁堂,可要是一直没有查到源头,那京城也会乱了。
鈡曜眼露疑惑,“小姐是想查疫源?”
“这些官老爷,一遇到大事,不是忙着推卸责任,就是忙着到处甩锅,哪里会去关心百姓的死活。”白皎皎唇角掀起微凉的弧度。
大懒使小懒,小懒干瞪眼。
这几日她是看明白了,他们只知道四处查封,欺上瞒下,哪里会有什么作为。
“靠他们是不行了。”白皎皎长叹一口气。
张管事听的迷糊,虽不知白皎皎真实身份,但见鈡曜等人的态度,也知应是大户人家出身,弄不好还是权贵之家,听白皎皎要查疫源,却不知她要怎样查起。
在府门外,白皎皎不便多说什么,带着一众返回屋中。
那张管事极有眼力见,见一众有正事商量,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跟着,一早便找了借口离开了。
进得屋中,白皎皎坐下喝了口水才道“既不是水井出的问题,那应该就是有什么不洁的东西进了水渠,你让暗卫先去查探一下京城中其他人家情况,看看他们有什么相连之处,记得把地图带上,让暗卫把患者的住处都在地图上详细标记出来。”
接下来几人又详细商讨了一下对策,鈡曜才领命离去。约过了两个时辰,暗卫才返回汇报。
鈡曜将地图消毒好,才摊开放到桌子上。
现在白皎皎有孕,他们丝毫不敢大意。
白皎皎打开地图,只见上面已经画了十六处住宅,见感染人家不多,白皎皎不由松了口气。
京城人员扎堆,幸好还没有大规模流行。
其实这还多亏了白皎皎给叶昀的建议,那些地方官员虽然找不上头绪,但天子之都,谁敢大意,所以叶昀的命令,他们执行的还是很彻底的。
凡是染了霍乱的,无论身份高低,一并封户,这才没有大规模爆发。
白皎皎指着地图不时询问,鈡曜细细回答着,如此这般白皎皎还是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弄清全貌。
既不是水井,其他人家也没有水渠相通之处……
那究竟还有什么呢?
白皎皎左思右想,却丝毫没有头绪。
眼见天色见晚,小兰见一众都忙着,也不敢打扰,默默布置好晚饭。
闻到食物的清香,白皎皎才将思绪从烦乱中抽出,“好香啊!”
“娘娘不是说虾能补什么钙么?钟大人今日特意叫暗卫去买回来的。要不是外边封的这么严,肯定能做很多娘娘爱吃的,听暗卫说前段时间还有螃蟹运过来呢,可惜娘娘现下怀着身子,也不能吃。”
“都有螃蟹了?也是,离中秋也没几日了。”听小兰说起螃蟹,白皎皎脑中不由想起醉蟹、醉虾,她暗暗吞了吞口水。
庆聚阁的醉蟹最是地道了,可惜了,她如今也回不去了,怕是再也吃不到那么地道的醉蟹了。
“秋风起,菊香蟹肥。”洗过手的白皎皎,老神在在的说完,挑了其中最大个的虾,亲自扒了虾皮,狠狠咬了一口。
小兰见她吃的香,上前便要帮忙扒虾皮。
白皎皎挥了挥手,“这虾还是自己扒着吃才香,来,你们也都一起吃。”
这几日因为府中出现霍乱,一众的饮食都是隔开的,但好几日过去了,应该也没事了,白皎皎招呼着让众人都坐下。
小兰与白皎皎吃住一起,听了也不推辞,当即做了,鈡曜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很多事情还没有理清,等吃过饭,他怕白皎皎犯困,还不如边吃边说,加快进程。
“这蟹其实还是要吃十月的,尤其是蒙山湖的螃蟹,最是肥美,蟹膏也特别厚。”小兰抿着唇,好似在回味着什么美味。
看来这小兰也是一枚小吃货,白皎皎笑道“那等到中秋,我们便办个螃蟹宴,说不上大哥、二哥到时也能回来了。”
在一想到霍乱并不是好平复的,白皎皎神色又暗淡下去。
待大哥二哥回来,怕是中秋早就过了吧。
“那不然,我们做了腌螃蟹给两位公子送去吧。”见白皎皎神色不对,小兰小心翼翼道。
白皎皎眉头一皱,送去……
“啊。”白皎皎惊呼一声。
小兰被她一下吓呆,“娘娘可是不舒服?”
鈡曜也是一脸紧张的盯着白皎皎的小腹。
见白皎皎只摆了摆手不说话,小兰不由着急,“奴婢这就去请苗婆子回来。”
苗婆子此时并未在府里,早上府外闹了那么一出,官兵离岗不在,苗婆子因惦念丞相夫人那头,便给白皎皎告了假,去了丞相府。
“不是。”白皎皎回过神来,见鈡曜等人一脸紧张的看着她,不由好笑。
不想思绪被打断,白皎皎来到地图前,看了一会,才道“这就对上了。”
她招了招手叫过一脸莫名的两人,一手指向地图,“你们看,第一个死于霍乱的是这个濒临港口郊区的码头工人,本宫本来还以为是因为他们可能接触的人太过混杂,不小心沾染上的。”
“可经小兰提醒,本宫到觉得是运送海鲜的船行发生了问题,因为码头只有一位死于霍乱,又与其他感染霍乱的人家相距太远,本宫当时便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应是工人在运送海鲜时,不小心划伤手指或者是偷吃了海鲜,才感染了霍乱,而其他感染霍乱的住址都是城中富裕之地,想来是买了这批海鲜,因而才感染了霍乱。”
白皎皎虽然全是推测,鈡曜却觉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这应该是时下第一批运送螃蟹的船只,也只有那些权贵人爱吃这新鲜玩意,到真有可能是海鲜出的问题。”
小兰也是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