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嗯了一声,领着小兰返回,可却意外看到宴席开始散场了,这才多大会儿……就散了?
人流从文华殿鱼贯而出,白皎皎找了找见没有叶昀,只好往乾清宫走,半道上却遇上了温若颜。
温若颜嘴角噙着阴阴的笑,眼神如毒蛇一般缠上她的身,白皎皎莫名打了个激灵。
只觉得这温若颜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小兰也是浑身不适,她立刻挡在了白皎皎身前。
那温若颜却是一句未说,只阴阴的笑了一声,便被侍卫压着回去了。
白皎皎拍了拍胸口,眼神追着温若颜的背影而去,夜色渐浓,昏暗的身影却似张牙舞爪的厉鬼,莫名让她心里惊了一下。
“娘娘,咱们快赶紧回去吧。”小兰声音里似也有些颤意。
白皎皎点了点头,忙收回目光,一路惶惶的走回乾清宫。
乾清宫
孙公公正守在殿外,白皎皎身影一出现,他立刻像见到救星一样的扑了上来,“贵妃娘娘,您可回来了,皇上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您进屋后可别顶着说,有什么话等皇上明天酒醒了再说。”
白皎皎挑了挑眉,进到殿内就见地上茶杯碎了一地,走了几步,才找到叶昀,却见他正独自喝着闷酒。
天大地大,喝了酒后的皇帝最大,白皎皎暗叹一声,认命上前,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皇上,这次真的是一个误会,臣妾真没跟那琅国四皇子私会,臣妾指天发誓。”
就见叶昀目光冷冷的钉在她脸上,白皎皎嘴角的笑容一僵,还没等她在说,只听叶昀落寞道“从什么时候起,你也要这般讨好我了?”
见他神情凄冷,白皎皎口中准备哄他的话,不由不咽了下去。a
“你知道么皎皎,只有你不一样,你从来不会因为我是皇帝而对我不同,你会哭会笑也会怨我,独独不会因为我是皇帝而迁就我。”
白皎皎暗暗瞥了个白眼,她迁就他的地方多了去了,还没迁就他?
“她们看上的从来不是朕,她们要嫁的只不过是顾国皇帝这个身份,围在朕身边争宠,为的也不过是朕能给她们家族带来的利益,可只有你不同,你从来先看到的是我,是叶昀,你常常想将叶昀与皇帝分开,你会因为朕是皇帝而难过,会因为叶昀是皇帝而痛苦。”
白皎皎被叶昀的话绕的脑袋发晕,虽然没分清谁是谁,可也知叶昀这是在发泄情绪,所以也不打断他。
“皎皎你知道我在这高处有多么寂寞么?”叶昀伸手抚摸她的脸,目光却似困兽一般挣扎,“自被最亲的人背叛后,我本以为会不在信任何人,可是你的出现就像一轮明月,是那样美好,即便危机四处,前路艰险,你也笑对人生,让我一点一点被你吸引,一点一点让你走进心里,可即便现在你我两情相悦,我还是害怕有一天,我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相形渐远。”aa
察觉到叶昀的不安,白皎皎不由沉默下来,原来这才是他心里的纠结所在。
自古高处不胜寒。他也是孤独的吧!
被最亲的人背叛……是指太后么?
“每一个人都有家,可唯独朕,从来都没有感到一个家的感觉,皎皎,朕好想有个家。”叶昀的双眼不离白皎皎一分,面上微红,话中满是醉意。
白皎皎将抚在她脸上的手,拿了下来,双手与他十指相扣道“这是同心结,皇上送给臣妾的并蒂莲,代表同根、同枝、同心,臣妾也送给皇上这同心结,让我们夫妻同心,风雨共担。”
叶昀眼中乌云散去,双手与其紧紧相扣,动情印下一吻,而后霸道道“再不许你单独见琅墨尘。”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白皎皎无奈苦笑,见他认真的在等她回答,只好赶紧答应。
她竟然一直不知,他心中原来也有不安……
叶昀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一把将她抱起。
窗外,夜色正浓,时光正好!
皇宫某一僻静处,琅墨尘冷冷的声音传来,“为什么引人来?”
婉贵人绝美的面容上一丝情绪也无,“皇兄为何多次与其独处?”
没等到回答,她冷笑道“她可是顾国皇帝的妃子,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跟皇兄有何关系。”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这出嫁的公主来说嘴。”琅墨尘面上一冷。
婉贵人满面寒霜,道“哼,皇兄可是真被皎贵妃迷惑住了,竟忘了来此的目的?”
“听闻你很不得圣宠啊!至今还只是个贵人身份。”
婉贵人脸上一怒,她自负天下独一无二的美貌,到了这却根本没引得叶昀一丝关注,在琅国派使臣来时,她就害怕他们得知真相后,她会被母国沦为弃子,可真到了这一步,她突然发现,原来她成为和亲公主的那一刻起,便已意味着她被故国抛弃,余下的只不过是利用。
婉贵人不在说话,琅墨尘似也失了耐心,“叫本王来何事?”
“这是温若颜给她父亲温平之的信,必须秘密送到。”为了这封信,温若颜还非得让她引太后去找白皎皎,意图制造混乱把盯着她的那些人的视线引过去,然后才让她去她之后藏信的地方取信,当真是累得慌。
琅墨尘无声接过,“你没看过?”
“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求救罢了。”婉贵人眼神有些不屑,还搞得神秘兮兮的,非得让她发毒誓才肯给她。不过,她可没看,也没让别人打开看,这也不算违誓吧!
琅墨尘听了也不再多说,躲过巡逻侍卫,离宫而去。
宫外车水马龙,一众正参加完中秋宴往回返,琅墨尘几个纵越来到温家马车前,温家世代为将,在琅墨尘出现时,车前小将立刻察觉,喝了一声,“谁?”
“啪”一声,一封信件落在马车前。
温若颜的父亲温平之从窗子里探出头来,问道“何事?”
小将将信件捡起,举起道“将军,有一人将一封信丢在车前,因来人速度太快,小将并没有看清来人长相。”
温平之英眉一挑,将小将手中的信件拿走。
月色下只隐约看出信封上的字迹是女儿温若颜的,想到在宴席上,女儿憔悴不堪的面容,温平之心下一紧,“快些回府。”
“是。”车夫一听赶紧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