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疗伤(1 / 1)

房间中。

阿莼将长忘带至卧房。

长忘面露难色,止步不前“寒酥,疗伤而已,不必非要去卧房吧。”

阿莼看长忘警觉防狼神情,没忍住笑了好几声“一大男人还怕我把你摁了?”

长忘索性直接退到阿莼书房。

其实,若不是长忘那副看流氓眼神,阿莼还真是想的很简单,仅仅疗伤而已。

见长忘介意,松口道“你选个地方吧,反正要脱衣服,而且躺着。”

长忘震了下,原地没动。

阿莼指平日躺着看书的鲜亮床榻“这里也行,咱们开始吧!速战速决,你也少受罪。”

话落,阿莼麻利拖鞋盘腿上榻,撸好袖子,回身见长忘没动,眼尾上挑的凤眸中没有透出一丝善意。

阿莼深深叹了口气扶额“你还真怕我……!是不是因为悲伤兽今晚说的话?嗨!你千万别当回事,我真没动把你纳男宠的心思。”

阿莼“咱俩算是朋友吧,朋友给你疗个伤不是很正常吗?”

阿莼“实在不行,你就拿我当个男人,闭上眼,别看,一会儿就好。”

长忘修长的眉越蹙越深,犹豫两个字“不妥。”

阿莼本还精神振奋给他疗伤,终于被他这幅不干脆纯净模样给折磨没了耐性。

“长忘,难不成云阳山还有比如看了身体什么的,必须相许到老这种规矩?”

长忘“没有。”

阿莼“你怕我心怀不轨?”

长忘“不是。”

阿莼“你有心仪女子,怕她介意?”

长忘“没有。”

阿莼“你怕被我看?”

长忘“……。”

阿莼啊了声,终于找到根症,话说有点粗“你一大男人没光过膀子在屋里晃过?”长忘终于迟疑说了一个字“你……。”

“我怎么?”阿莼指着自己。

长忘“你对谁都这么随便吗?”

阿莼“……”成功被噎。

实话。

她真的、真的、真的只是单纯想给长忘简单疗个伤而已,就万万没想到长忘的条条框框,规矩顾虑仿佛有百千“长忘,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地痞流氓对不对?”

长忘似乎还想挣扎下“寒山主是否也可以疗伤?”

阿莼看他是真多有顾虑,寻思是不是自己张牙舞爪,行事乖张豪迈吓着他了,眼见长忘额间,脖颈的汗如泉水,发胀的肩痛似要爆炸,都这样了,还强撑着斟酌怎样做更合适更妥帖。

阿莼佩服打趣道“长忘兄的定力还真是非比寻常。”有生以来第一次耐心解释“我与二哥虽同为寒术,但一招一式,领会不同,灵力转化的寒气便也不同。正如,大姐寒力柔和,似春寒料峭;二哥寒力躁烈,似朔风侵肌;我寒力极端,似蚀肉刺骨。更何况,火术已在我体内存在,给你那一掌,里面含有几分火气,不试试,也拿不准。于情于理,从中周折你也能想明白,当然是我给疗伤,你能恢复更快些。”

耽搁好一会儿,长忘重新抬起眼皮,漂亮的凤眸在烛光下很是皎洁,声线都绷的很紧“你,把头转过去。”

阿莼见他终于松口,无奈摇摇头“好,行,听你的。”然后转身盘着腿。

窸窸窣窣声,长忘先是将束带解下,然后是外袍,中衣,整齐叠好抚平,无比高难度的方式,他熟能生巧,叠的很快。

“好了。”

阿莼转身,就见长忘仅剩一件白色里衣坐在床边,内心仍旧无比抗拒。

看到此情此景,阿莼直接憋不住笑到崩溃。

“长忘,你别弄得跟咱俩要圆房似的行不行?”

哈哈……。

可能气氛着实诡异。

没憋住,不喜言笑的长忘竟难得低低笑出声来。

两人一笑,方才尴尬算是解了大半。

阿莼又捂住眼“里衣也不能留,快些。”虽用手捂住眼,但偷偷留了条极小缝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事到如此,再犹豫的结果也是这样,长忘干脆利落将内衫最后落下,露出结实肩膀,凹深锁骨,白皙皮肤,紧致腰身。

如第一次初见,流畅紧致的肌肉线条逼得她挪不开眼。尤其面色明晰的喉结,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唾液。

“别装了。”长忘眼尾耳根有点红的漠视她。

阿莼色嘿嘿的笑出狼声,赞许“身材不错。”说完让出空示意长忘躺下。

长忘不自在的躺下,眸色平静疏离。

此时,阿莼已经收放自如敛起笑意,心无杂念查看他伤势。

长忘右侧肩膀已经如灼伤般,紫肿到似要爆炸,严重之处不满绿豆大的红点,还血肉翻飞,十分触目惊心。

阿莼手指在受伤之处轻轻摁摁“你还挺能忍。”这种情况,若是消瘦的寒生早就疼的不想站起来了。

“还好。”长忘答道,阿莼几根头发无意间扫过他肌肤像是在挠痒,索性,直接闭眼。

阿莼所有专注点都是在寻思怎样疗伤,至于长忘怎样反应,她皆没有注意。

自胸口处唤出寒羽,灵光隐隐忽明忽暗,似有心不甘情不愿。

阿莼怜惜抚摸一把对它悄悄说“去,若治好了,我让负屃扇给你磕头。”

很愉快,寒羽灵光顿时乍现,波涛汹涌!

摇摇晃晃,跟主人一副嚣张德行,无比自信到自负的飘至长忘伤口,绕了几圈,在伤口肿胀最严重处,将寒羽的金干如针般,毫不犹豫猛刺了进去。

长忘隐隐蹙眉,指尖抖了抖。

如一只会吸取毒液的蝴蝶,金色与蓝色相间的灵光如伞般,开始由伤口弥漫笼罩至全身。

冻伤的部分血液已经不通畅,伤口周围大都凝成了深紫色。

阿莼左侧的肩膀本也有伤,总是举着手臂凝聚灵力也非常累,但不能中断,强忍的汗液,湿了两层衣衫。

这金光持续了足足三炷香时间。

血红的伤口终于成了粉红,原本苍白肌肤下泛起红润。而寒羽已不堪重负,将金干自长忘肉中拔出,累的摇摇晃晃重回阿莼体内休息去了。

“长忘,起来试试,感觉怎样。”阿莼以为这么长的时辰他总闭着眼,都该睡着了。

薄薄的眼皮慢慢睁开,漆黑的眼眸如蒙了层雾,然后逐渐清明。

有那么一瞬,阿莼想伸手拔一下他眼睫毛,太长了也。

长忘坐起身先侧头看看变成粉红几乎痊愈的伤口,晃动肩膀,这种程度,几乎要耗费灵器多数灵力。其实,她完全可以仅给他消除寒气所伤的紫肿,后期自己配合灵力药草就足以。

“寒酥,你大可不必如此。”长忘先将里衣麻利穿好,伸手去拿中衣,听背后没有往日聒噪回应,才察觉不对劲回身。

见阿莼单手撑着头,晕晕沉沉的睁不开眼,汗液完全湿了头发。

长忘不会认为阿莼仅仅是疗个伤,多浪费些灵力,就虚弱至此。

“寒酥,可是身体哪里不适?”长忘低下头问。

阿莼现在已经无心贪恋美色开玩笑了,虚脱摆摆手“我就胳膊抬的有点累,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然后也不管长忘如何回应,懒得回床上,脑袋一耷拉,身子一歪,拱进榻上的软枕间,困的合上眼。

待长忘穿好衣袍,再去看阿莼时,早就趴着睡得不省人事了。

站在床边沉吟须臾,长忘伸手想尝试将她身子翻过来,盖好被子。可手恰好碰了下她的左边肩膀,床间的娇小身躯浑身猛烈抖了下。

长忘眸光深沉下来,再次小心隔着衣服按了下阿莼肿跟馒头似的肩膀。

最后,还是选择只将被子拉过给她盖上,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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