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何为羞涩(1 / 1)

“朋友,云阳山,长忘。”阿莼笑嘻嘻打破尴尬,然后对长忘说“兄弟,清筝,我一般就叫他清蒸。”虽说都是一个音调,但长忘听明白了。

不过方才向魔妖叫嚣时,称长忘是兄弟,在清筝面前又成了朋友,禁不住,长忘黑眸深意渐浓。

一个比一个耀眼夺目的男人,不失礼仪的稍稍点头算是见过。

相对无言。

长忘先行转身又去门缝边儿去盯街道了。

清筝方才还一副高高在上,气势凌人模样,转脸就抓起阿莼拎到角落殷切笑着审问“你怎么来这儿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阿莼低吼了声“还说呢,这店是你的?”

清筝老老实实回答“啊。”

阿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变态。。”

清筝“这有什么变态,夫妻闺房之乐,懂个屁!”

阿莼“自小到大身边连个喜欢姑娘没有,沧水阁进了还不过夜,明明是个雏,偏把自己伪装成一老流氓,有意思嘛你!”

清筝也不甘示弱“你有意思,你比我有意思,吃喝嫖赌,打架劫舍,样样行,我一男人甘拜下风。”

阿莼“你少瞎杜撰。”

清筝歪着脑袋“怎么,我还说的不对?”

阿莼“事是那么个事儿,可意思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两人不知不觉贫着嘴,似往常,自然的彻底抛弃形象蹲在一个角落嗑瓜子。

清筝喷了口皮“对了,老实交代,那男的怎么回事?新男宠?”

阿莼摇头“我倒是想,你看他那样,是个甘愿盖上男宠名号的人吗?。”

清筝又喷了口瓜子皮“即便不收做男宠,你心思对他也绝不干净。”

“我心思干不干净,你能不知?”阿莼咯嘣咯嘣吃的挺欢。

“别瞎说,弄得跟咱俩偷鸡摸狗似的。”清筝皱起眉头。

“你真觉得他不错?”阿莼半开玩笑半认真问。

清筝长期鱼龙混杂在妖界,眼睛毒辣,心思精明,什么人,什么品行,不说话,一对眼,就能全透。

就方才遥遥看长忘一眼,清筝便能准确判断出,此人性情深沉,心思缜密,气场强大到让人根本不敢小看。明明一脸置身事外,云淡风轻的顺和的面相,仿佛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但又仿佛什么都早已经记在心里。起伏无波无澜,对任何东西、任何人都保持不厌恶,不喜欢,不讨好的疏离。

所以,清筝开口“别说,我一爷们儿都觉他挺好看,就是这人啊,不似个好相处的。”

阿莼翻翻白眼“说明他眼光高呗,估计不屑于跟咱俩这类人狼狈为奸,同流合污。”

清筝同情的拍拍阿莼肩膀“我还真跟你不是一类。那人,你啊,若真打定了注意,就慢慢熬吧。反正活了三万多年,我还没见你对哪个男人认真执着过。”

阿莼吐了清筝一脸瓜子皮“二十几个男宠我都是认真的。”

清筝哼哼笑起来“你早晚把自己玩儿进去。”

阿莼色兮兮趁机摸了清筝光滑的脸“我还是觉得你好看。”

清筝瘆出一身鸡皮疙瘩“滚,你个流氓。”

阿莼“少装纯。”

清筝“你纯,阿莼。”

两个人肆无忌惮狼嚎笑出声。

房间统共就不大,两人一见面就容易亢奋,所以说话声音即便故意压低,也总不自觉高涨。

长忘听力一流,那些话,虽是断断续续,但能串联起来,听得一清二楚。他望着还混乱的街面,根本无法出去。背后,清筝与阿莼还在你一句我一句不着调的逗笑,完全忽视徒留背影,长忘一言难尽的神情。

聊了好一会儿,黑暗的夜空终于透了丝光亮。

长忘听到背后清筝声音“天要亮,那些人估计找一晚上回去偷懒睡觉去了,我带你们走条小路,来。”

阿莼走长忘旁边,两个指头轻轻敲下他的肩“不累啊,一个姿势站一晚上。”

“还好。”可能是酒意消退,长忘又恢复平静寡言的样子。

拐拐绕绕,偷偷摸摸终于走出妖族,白市。

清筝把两人一直送到秀山脚下的清障河边,拍拍阿莼肩膀,递给她一个小包袱“回去打开。”

“什么呀,还神神秘秘的。”阿莼试了试,挺轻,突然一笑“闺房之乐?”

清筝没憋住“去你的,跟谁用!”

长忘脸上自始至终维持雷打不动。

清筝走到长忘跟前,收起笑意“告辞。”。

两人又是象征性的一点头,清筝就消失不见了。

送走清筝。

阿莼说“咱们回吧。忙活一晚上,你饿不饿?”兴奋过后,与长忘安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脸跟手都是火辣辣的疼。

下意识抬一抹,血液都已凝固,口子倒是不深,定是魔妖最狠那招飞沙走石自己被波及,幸好当时被长忘一扇给接住,严重岂不破相。

长忘扭过头,两人碰巧对视,才看清对方伤势。

长忘优长的脖子有道比阿莼要重一点的口子,不过他皮肤比寻常女子还要白些,所以血口子更为明显。

阿莼是个动作比话还赶趟的人,想都没想,直接用手去触摸查看他的伤口血液有无凝固,然,只是碰触到皮,脖子呼的一远,长忘避开。

阿莼手愣愣停在半空,突然尴尬“我没想占你便宜,就是看看你的伤口深不深。”

“无碍。”听不出什么情绪两个字。

阿莼收回手“哦,那等会回房,我把药给你送过去。”

长忘不容商量拒绝“我有,谢谢。”

阿莼咬咬唇,她以为经此一晚,又一起吃饭,又一起打架,又一起聊天,又一起逛街,又一起买东西,又一起有难同当,按理说应该没初见时陌生,怎么,他对自己态度就没什么变化呢!

百无聊赖的,阿莼边踢着石头边走,不知不觉落在长忘后面,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个包袱。

清筝还特意神神秘秘嘱咐回去才能看。

什么东西啊,金子不成?怕自己漏富?

还就不服,阿莼熟练打开,瞬间后悔。

唰唰唰,从小包袱漏出四本书。

《深夜的寂寞》

《哥哥们都想爱我》

《偷看隔壁弟弟》

《一百种把男人放倒的办法》

堂堂正正掉在地上。

妈啊!

我想蒸了他。

一只修长的手帮她捡起书。

阿莼脸黑了,灰了,绿了,白了,紫了,最后终于知道何为羞涩的红了。

“我……。”又认为解释没用。

两人面面相觑。

稍顷。

“好看吗?”语气明明和缓,但这三个字却听入阿莼耳中很尖锐。

阿莼犹豫下,从他手里接过,反问“你看吗?”

一抹幽蓝转身,先行离开。

秀山——那年春。

阿莼回到房间,将手随手一扔,褪下衣服正想痛痛快快洗个澡,一封信自口袋里掉出。

愣下,才想起这是花妖给长忘的信,说不定还是情信,晚上一直忙乱,忘记给。

匆匆沐浴后,盘算赶在长忘没休息前送过去,然后回屋心无旁骛,补眠一场。

仓促中,还顺手带了瓶专治伤口愈合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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