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莼叹口气,开玩笑道“你说背后炼化魔妖的人想做什么,难不成准备傻不拉几完成一统十方世界的伟大霸业吗?”
长忘无奈勾勾唇。
阿莼“长忘,你说若魔妖心生的执念完不成呢?”
长忘“他们乃不死之身,又掌控地狱火,怎会完不成。”
阿莼“若他们执念的心愿已了,再无牵挂呢?”
长忘“或许会游荡于十方世界,或许会另生成执念,总之,作为异类,他们本就不该存于十方世界之内,是无法预估危险的存在。”
两人讨论半天,有些费脑子,稍稍沉默歇息。
阿莼不知不觉想起长忘曾被魔妖伤过所丢一魄“哎,对了,伤你的魔妖最后怎样了?”
长忘镇定“被长庭哥砍成肉泥,封印了。”
阿莼眼前十分有画面感浮现长庭,一身健硕肌肉,抡着大刀豪迈粗狂泄愤模样“不知这剁成肉泥是否还活?”
长忘“肉身的执念,魔的执念,妖的执念已融合,所以,肉身被毁,若不理不睬,魂魄总有一天会将肉身拼凑重生。”
阿莼赞叹“哇,这肉泥都可以当暗器了吧。”
长忘“差不多。”
阿莼的想法总是很跳跃,聊到此处,又忍不住好奇试探“我还想问件事,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继续沉默。”意味深长的笑意让人很难往好处想。
相处几日,长忘不抬,貌似也能猜到她要问什么,简简单单一个“嗯。”
如此,阿莼见他对自己心思一目了然也不反对,便大着胆子问“冥心洞中,以你所向披靡的术法,足智多谋的聪慧,怎就让个小花妖给降服了?”
其实前日夜晚,妖界外阿莼生气走后,长忘真打算先独自回那年春。但转念一想,方才的确是自己言语不慎,若因一时之快,与女子斤斤计较,放任阿莼自己独处于危险之中,不是男子所为。
所以,回那年春的脚步刚迈出,毫不犹豫转身也进了妖界。
妖族白市。
放眼望去,根本没有阿莼影子。
这么快?
一时间他有点不确定,她是否真孤身按照原计划去见避月。
或者生气去了青楼消遣喝酒?
又或者去了让人遐想非非的清筝小店?
长忘在白市城门处敏锐一思,有些许恼意。
她就是个自始至终让人琢么不透,情绪阴晴不定,性情放纵猖狂的鬼魅,短短几日相处,她就似个影子,无比自然黏在他旁边聒噪,直至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都能幻听。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看透了她,可实际皮毛不过。
正在这时,有个等候已久,穿黄色衣裙稚嫩的小姑娘试探问“公子可是来赴约的?”
长忘见眼前这道行极浅的小妖像是个近身丫鬟“避月?”
小姑娘一脸终于等到的欣喜,舒了口气“公子可算来了,我们小姐等您许久,怕您不知我们妖界悲木的路,特让小奴来迎迎公子。”
长忘听出意思“你们家小姐知道我并非妖界中人?”
小姑娘很活泼,最也很巧,羞羞的看了长忘一眼“似公子这般美玉精雕细琢的样貌,高洁傲岸的气质,即便敛去气息,可又怎会是妖?”
长忘点点头,没再多言。
悲木前。
一身穿粉色逶迤白梅蝉翼纱的女子羞意吟吟迎上来“哥哥,你真的来了。”
虽说这个称呼让长忘很想立刻走,抬眼一看,认出这是花妖,而且近处并未有阿莼气息,稍稍放下心。
稳住脚步,忍了忍“你是避月?”
避月举止不像声音胆小,明显想凑过来“难为哥哥还记得我名字。”
长忘不着痕迹,退一步。
避月脸色微僵,但也不在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哥哥叫什么,能不能告诉妹妹,妹妹很想知道呢。”
长忘沉沉心,脸上逐渐浮现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笑容“知道后呢?”
避月没想到长忘冷傲的一张脸,能瞬息万变说出如此令人想入非非的话,所以尝试更近了一步,言辞露骨“床笫之欢,鱼水之乐,哥哥愿意吗?”
这次,长忘没躲,依旧勾着唇,潋滟的容貌,尽是温柔“昨夜那人是你哥哥?”
长忘此举看的避月心旷神怡,但她当然知道眼前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定也是有目接近,虽说前夜他与一女子将自己哥哥伤成一副鬼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但有些仇,只要有一个人承担就好了。各取所需,也不排斥道“若我回答了哥哥,哥哥就会愿意吗?”
长忘不说话,就用凤眸深情凝视避月。
避月被这双凤眸看的心脏乱跳。
与此同时,长忘打量让人压抑的大树,四边暗处不难发现有搂搂抱抱的男妖女妖,偶尔不令人发觉的低喘,让他没忍住蹙了眉。
“这是悲木,好看吧。”避月笑着仰起头,深深一嗅。
长忘也轻轻一嗅,是根本没什么香气的花香,但吸入体中,后劲很足,体内瞬时掀起一股热浪。几乎瞬间明白,避月邀他来悲木是何目的,警惕下,距树稍远点。
避月露在空气的肌肤粉色带着红,神情娇媚,马上贴过来“哥哥,跟我回冥心府吧,妹妹好难受。”
长忘稍稍抽开袖子,又不着痕迹侧身挪了小步,但也没抗拒“不如,先告诉我。”
这种若即若离,让避月有点难以自拔,总想蹭过去“我知道哥哥想知道有关冥心哥哥的事,我就先只说一句他死不了,而且法力很强。”
长忘“冥心从前也是妖吗?”然后顺着避月的意前往冥心洞。
避月想去挽长忘“我们不是亲兄妹,但胜似亲兄妹,他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
长忘默默抽回胳膊,见她避而不答,便紧追不舍再问“冥心曾经可是个普通人?”
避月撅噘嘴“若想知道,先回府中,我便会全告诉哥哥。”
长忘紧了紧眉,耐下心,用轻轻缓缓,不急不慢好听的嗓音说“你从不好奇冥心因何突然变的如此厉害?”
避月指尖缠着长忘蓝袍娇娇滴滴说“好奇啊,我跟哥哥说,也想像他一样。可冥心哥哥非常反对,还让我滚。其实,自他重新出现在我眼前,就变得跟之前大不相同,脾气暴躁,有时跟个疯子一样,十分吓人。”
长忘没说话,能理解出避月说的重新出现,或许就是肉身被炼化之后。
避月声音逐渐变得阴阳怪气“哥哥,你与那女子伤害冥心哥哥之事,我不会怪你,但仇总还要有人承担。”顺势又去抓长忘的手。
长忘将手背到身后。
避月手一空,重新勾起长忘袍子继续说自己打算“哥哥就不想知道,这仇怎么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