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短暂分别(1 / 1)

阿莼好不容易把满嘴的肉跟老鼠反刍似的细嚼慢咽完了,重重在案几上一趴“我腮帮子疼。”

悲伤鄙视她一眼。

阿莼建议“悲伤,下次还是吃包子吧。”

悲伤保持沉默,不想认同。

长忘细心给两人重新斟满茶。

阿莼接过茶,她又不喜藏事“长忘,昨夜我是看长庭哥跟长谣在你屋里,所以才没进。”

长忘脾气很好,温和道“你等了很久?”

现下,阿莼心思明朗起来,大大方方说“两个时辰。”

“你无需回避,直接敲门进来便是。我们也是在商讨魔妖之事。”长忘坦诚道。

“有句话,我是无意听得,你们今日便启程回云阳山?”阿莼问。

“对,回去后,打算带云阳山弟子先在求如山附近找一处荒野,将魔妖用佛灯火封印起来。”说到这里,长忘对悲伤说“求如山有结界,还需悲伤山主协助进入之法。”

悲伤眸色坏的渗水,故意道“好啊,昨夜我与阿莼秉烛夜谈,也正准备同去求如山。”

长忘目不斜视,语气神情不变的在阿莼与悲伤两人之间兜转之后“有劳了。”

阿莼不以为意“即是要去求如山,你们几日后到?约个时间,我们正好碰面。”

“还不确定。”长忘说。

“不确定?”阿莼有点不愉快跟失落。

“无事,就咱们俩,我好好带你逛逛。”悲伤不咸不谈来了这么一句。

长忘面无表情的没接下去。

悲伤故意用肩亲昵顶了下阿莼的肩,意有所指“小姑娘感情别用太深,学学人家八殿下,淡然处世,淡然待人。”

阿莼听出悲伤意思有点不对味儿,忙去看长忘神情,而长忘也目光也碰巧落在阿莼脸上,四目一对,柔和五官静谧,她着实没看出长忘对这里有丁点留恋,或者对自己有点不舍。

恍然,她有点失望。

悲伤说的不错,那年春跟自己对长忘来说,不过过眼云烟,回去,也就抛之脑后。

悲伤见冷了场,又不嫌事大的加句今日一起所来目的“哎!阿莼,你来不是也有话要问长忘?”

阿莼沉了沉心,改口“午后,我与悲伤就要启程去求如山看看,如此便不能相送了。”

悲伤冷笑,没说话。

“好,一路小心。”长忘语气神情依旧云淡风轻,平静的阿莼想发火。

两人刚缓和下的气氛,又莫名重新僵持。

悲伤没心情陪下去,起身碰碰阿莼“走不走?不是还要找寒生?”

“嗯。”阿莼强挤出笑容,正欲说个告辞,见长忘重新拿起书没有再继续说话的意思。

奇妙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又摸不透,让她莫名奇怪的,忽高忽低的委屈。

千春门外。

长谣正在附近玩耍,先看见阿莼,兴高采烈伸出手里拨弄的褐色小鸟“阿莼姐。”

接着无法忽视的看到悲伤,一时被摄人的冷冷气势逼迫打了个寒蝉“你是,我听说是……是不是……。”

“叫哥。”悲伤霸气打断。

“哥。”长谣生生咽下空气。

阿莼瞅着这鸟有点儿熟。

“姐,鲲鱼轮回历劫成鲲鹏了,寒生哥费了好大劲才将它变成这么点。”

上古神鸟,就这么废在长谣手里当灵宠,耻辱啊!

“别弄死它。”阿莼深表同情的戳戳鲲鹏小脑袋,毛还挺扎手。

“放心吧。对了,阿莼姐,知道我们今日要回云阳山吗?”

“知道。”阿莼点点头

“别忘了送我们!”

未等阿莼拒绝。

长谣临时决议“不然阿莼姐直接跟我们回云阳山吧,我跟长忘哥带你好好转转。”

提起长忘,阿莼现在有点不自在,笑的有点假,敷衍道“不了,今天下午我要与悲伤去求如山,以后有空定会去找你。”

“求如山?先去云阳山,自时在一起去求如山不就好了?”长谣十分热情相邀。

阿莼再预拒绝。

长谣执着不放弃,神秘兮兮说“阿莼姐,半个多月后,云阳山有个昙花节,非常盛大热闹,你肯定喜欢,要不要看看?”然后还抛了个眉。

“有空我会去。”阿莼想要走。

长谣见阿莼兴致不大,略有失望,但依旧加强确定“姐,昙花节后是长忘哥生辰,你一定要来。”

阿莼见长谣一脸期盼,没答应也没拒绝点点头“告辞,长谣,后会有期。”

长谣也忙退后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阿莼姐,云阳山,不见不散。”

阿莼拍拍长谣肩膀,随着悲伤走了。

带目送走两个人,长谣一回头,见千春的客房门虚掩,并未关严。

长谣轻轻一推门,见长忘自始至终,面无表情拿着本书,跟入定了似的。

小心翼翼呼唤“长忘哥?”

“何事?”长忘抬头。

长谣关上门走进来,指着阿莼消失的位置说“阿莼姐怎么了,不太高兴。”

“不知。”长忘重新低下头。

“你们吵架了?”长谣问。

“没有。”长忘。

“他们很急吗?非要今天午后走,难道她不知我们回云阳山会路过求如山吗?”长谣叹了口气,还想着问阿莼再要几瓶不知醉带回去呢,眼下是来不及。

长忘轻轻抿了口茶,没出声。

“哥,你说咱们云阳山的昙花节,还有你生辰,阿莼姐会去吗,我刚才看她那样很牵强呢!”

长忘“长谣。”

长谣“怎么了,哥?”

长忘打发他走“回房间收拾东西去吧。”

长谣见长忘语气不善,也不敢违背长忘任何意思,悄声退出门外。内心悱恻还说没吵架,平时脾气多好一人,今天都对他没耐性了。

寒生房间。

传出一阵稀里哗啦像是摔了许多东西的声音。

悲伤躺在门外树上,嘴里含着朵花,差点吓掉。

“寒三酥,我告诉你,不——许——去!”传来寒生清晰的怒吼。

“哥,难道要坐以待毙吗?”阿莼愤愤,又不敢硬碰硬,否则哪里也去不了。

寒生指着阿莼鼻子“你什么时候有匡扶天下的正义感了?”

阿莼试图缓和“我一直藏得很好。”

寒生气急“怎么,藏了三万年,现在才打算崭露头角?”

阿莼耸耸肩“因为发现没我不行。”

寒生翻白眼黑眼球差点回不来“你不站在顶端,十方之地就毁灭了?”

阿莼讨好寒生“我们兄妹竟如此志同道合。”

寒生“我没空跟你斗嘴,不行就是不行!”

阿莼“那谁行?大姐吗?她溜达哪儿去了都不知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嘴,嗓门越来越大,最后几乎都是嚎出来。

“闭嘴,寒酥,只剩下我们两个了,知道吗?那年春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寒生越说越激动,最后声音到嘶哑,转过身,无助崩溃的低下了头。

玄色身影在耀眼的日光中格外落寞。

阿莼眼眶一红,鼻子一算,不得不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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