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类的好朋友是——(1 / 1)

警犬是警官的好朋友,它们也和警官一样各司其职。

有追踪犯人的警犬、有搜救的警犬、也有搜爆搜雷的警犬,还有巡逻犬消防犬之类的警犬。

日向合理感觉松田阵平是搜爆犬。

现在,对方的表情就像是警犬闻到了可疑的味道,于是立刻开始追踪来源,耳朵和鼻子不停地动着,尾巴也没有乱晃,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我抓到可疑的味道了哦’的感觉。

或者是在地震中搜救被埋人员的那种搜救犬,经过长时间的低俯地面、一直闻嗅,终于发现了人类的味道,于是兴奋地叫起来,让伙伴注意到这里。

他沉默着思考了一下。

警犬先生没有怀疑这个突发的炸/弹案、是他和犯罪分子的合作,这很好。

但是好像也不太好。

虽然没有把话全部挑明,但对方的意思却很明显,就是那种‘你是发现了异常,故意吸引了犯罪分子的注意力,然后挑选了一个偏僻、不会牵连太多人的角落,选择了自己的死法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好。

问题就是,真的不是。

日向合理真的只是在这普通的一天、普通地去了一趟普通的卫生间,普通地洗了洗手、并和普通的路人先生对视了一眼,路人先生请他帮了一个普通的忙。

在他陷入沉思、思考怎么解释的时候,松田阵平也没有闲着。

对方从旁边推了一个轮椅过来,然后轻松道:“同事们去处理其他事了,我先推你去看医生,你左手还在流血。”

语气很轻松,就像是家长在对自家孩子说‘看,这只狗勾可不可爱,小日向想不想要呀?’,是那种随意又熟练的语气。

进入电梯之后,松田阵平摁了一下电梯键,然后瞥了一眼日向合理沉思的表情,随口道:“我只是随便问一下,现在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

反正把拼图拼完,结果总会出来的……就像是在警校时期,他和其他人一起拼凑同伴隐瞒的事一样。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吗?”日向合理没有接卷毛警官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我是指,你好像认为我……有点想死?”

不,不只是有点了,这种笃定的态度,肯定不是刚刚抓到时的态度,对方有点像是接二连三抓到了尾巴,于是干脆挑明了。

那么,到底是哪里,让对方产生这种错觉呢?

“有一种人的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很奇妙的味道。”松田阵平道,“不了解这种味道的话,是不会注意到的,但是只要近距离嗅一次,以后就绝对会对这种味道很敏锐。”

“那是一种经历过死亡的不妙味道……嘛,我以前的朋友就有这种味道,被我们抓出来切断了,所以我对你身上的那种味道也很敏锐。”

手快的人都会手痒,松田阵平就想挠挠日向合理的外壁,把扎根在里面的东西直接拔出来。

这个说法太玄妙了,日向合理完全对这种味道没头绪,他想了想,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原主确实和死人擦肩而过很多次。

最近的一次,日向先生在书房崩人,他在书房外偷看。

那,这就是警犬的特有嗅觉?对犯罪之类的特定不妙事件的嗅觉?

很离谱,如果是现实世界,日向合理一定会沉默地敲出六个点,但是这里是柯南。

思考了一下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能让人类缩水变回小时候、并且还没有任何后遗症的药,再思考一下琴酒和伏特加的冷笑、以及每次提到他们,都会变成恐怖黑色的背景。

这很合理。

日向合理信了。

他又思考了一下怎么解释,然后慢吞吞道:“松田警官,还没有找到、我的父亲吗?”

本来是想说日向先生的,还好及时改回来称呼了。

松田阵平干脆回答:“没有,警方找不到他的踪迹,他最后一次路面,是两年前、在街边取款机取了一大笔现金。”

直接说日向先生在为一个恐怖的黑衣组织服务,那个组织还遍布了世界各处,肆无忌惮,是绝对不行的。

这样说,警犬对不妙味道那么敏锐,肯定会嗅着味道一直追下去、不追到目标就绝不回头的。

而黑衣组织那么有能量,多半在警视厅里也有眼线之类的,万一警犬和上司之类的报告,高层有眼线或卧底,今天坦白完,今晚就可以和警犬一起下地狱了。

不要,绝对不要。

所以组织了一下语言,日向合理面不改色道:“我父亲,之前加入过不良势力,就是街头对砍的那种,后来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直接逃之夭夭了,再也没回来过。”

然后又填漏补缺,继续补充了一句,“是在他还没有钱的时候参加的,估计他也没想到,居然还能再碰到那群人吧。”

日向先生有钱有势,现在是肯定不会当小混混,不过可以是日向先生以前的债。

黑衣组织确实是不良组织,有些低层成员估计也执行过暗鲨任务,四舍五入就是街头对砍,没错,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最后,日向合理总结:“可能是我的身上,沾染上了我父亲的味道了吧……或者是母亲的味道。”

反正这两个都不是简单的普通人。

松田阵平明显陷入沉思,虽然日向合理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在电梯开启的时候,他居然过了两三秒,才推着轮椅走出去。

医生办公室里已经准备好了消毒和止血、绷带之类的东西,一见松田阵平推着日向合理进来,在办公室里等待的护士小姐立刻过来,对方先把松田阵平关在门外,才打开工具、开始处理伤口。

说是伤口,其实就是一个拔掉了留置针的针孔而已,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在流血。

护士小姐用湿漉漉的棉签消了一下毒,然后涂抹上了透明的不明药物,最后在那里贴了两层纱布,很郑重其事。

弄好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轻声道:“伤口收拾好啦,大人,您还要再住几天院、输一下液,要把留置针扎在右手吗?”

日向合理无所谓,随意道:“可以。”

不过,原来护士称呼病人,是叫大人吗?

还有,只是个普通的针孔而已,至于贴几层纱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