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贵妃失过一胎,这胎又不稳,如果身边没有个老人指点着,哀家如何放心。”太后一气说完,并没有给叶昀插嘴的机会,说完后,太后脸色苍白,无力的咳了几声。
不想在这被太后拿来做借口,白皎皎暗暗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回宫了,见叶昀也无法反驳,竟似默默接受了,她只觉一口气堵在了心口。
还说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被太后苦肉计一套,就立刻妥协了。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见无法反驳,白皎皎只能带着殷嬷嬷回宫,叶昀已赶去乾清宫处理朝政,其他妃嫔也都各自回了宫。
回到华清宫,白皎皎坐下才看向跟着她进屋的殷嬷嬷。
以前也匆匆见过,是个很大众的人,不过越是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白皎皎心里便越有些怵。
“不知嬷嬷在寿康宫身居何职?”打量许久白皎皎才问道。
殷嬷嬷被白皎皎打量半晌,面上却什么变化也没有,听白皎皎问话,才开口回道“奴婢在寿康宫是伺候药膳的。”
原来是会医术的,白皎皎听了眼中闪过了然。
说起来太后也曾是后宫掌权人,现在权柄下移,哪会心甘情愿?
她一心扶植自己在后宫的势力,先是有个温若颜,现在又来了个宋雪儿,不说太后与叶昀失和已久,就是跟自己也绝对对付不到同一个锅里,可这么多妃子,太后怎么就偏给自己指了嬷嬷?
白皎皎虽想不明白,但她可不相信太后会真的是想保护这个孩子。
叶昀正值壮年,以后自会子孙繁茂,后宫妃子这么多,太后怎么有这个闲心操心她的孩子?
白皎皎不得要领,叶昀心中却有了答案。
白皎皎这一胎,若一举得男,便是皇长子,若将来争气,太子之位也是不好说的,一旦封了太子,白皎皎自然母凭子贵,被封为皇后。
而太子便能成正室所出,便是皇嫡子,到时即是皇长子,又是皇嫡子,那身份自然无可动摇,而太后一族出不了皇后,一族荣耀自然不能延续下去。
为了这个后位,她不惜害了他的母妃,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当然这些话叶昀并没有告诉白皎皎,白皎皎自然还没想到这么深。
白皎皎虽然不知道太后有没有憋着什么坏,可安胎药一事,她可是万万信不过旁人的,脑中一转便想出了个主意。
“既如此,殷嬷嬷就伺候本宫药膳吧。”
小兰本以为白皎皎在想着该如何打发这碍事的殷嬷嬷,可没想到白皎皎直接应下了,还将殷嬷嬷安排在了厨房重地。
春夏秋冬也疑惑白皎皎这样做的原因,但知道白皎皎向来心中有数,便没吭声。
“是。”那殷嬷嬷眉头略动,似是很意外白皎皎如此干脆。
“小兰,你带殷嬷嬷去熟悉下环境,安排下住处。”白皎皎打了个哈欠,“午膳一会再吃,本宫休息一会,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打扰。”
“是。”小兰几人应下,服侍白皎皎午睡后才带着殷嬷嬷离开了。
“娘娘……”
白皎皎刚睡了不一会,不想就被小兰吵醒,她朦胧的睁开眼,“小兰,不是说了不准打扰本宫么?”
小兰一脸为难,“是宁贵妃,她说皇上刚返宫,得需从库里取很多东西,没有对牌,领不了。”
白皎皎转了转眼珠,“宁贵妃在外面?”
小兰点了点头。
白皎皎起身穿衣,“她来多久了?”
“好一会了,奴婢跟她说了娘娘正在午睡,宁贵妃偏说,既娘娘睡着,她候着便是。”
竟如此迫不及待,本来还以为她是后宫中最沉得住气的呢!
这么会都等不及的直接上门来索要了?
白皎皎穿戴好,来到外面,见宁贵妃大热的天还闲闲的喝着茶,也是佩服。
“真是打扰妹妹了,皇上初回宫,很多东西都不凑手,偏内务府的奴才不开眼,非要对牌才肯开库,扰了妹妹午睡了。”宁贵妃嘴里说着抱歉,脸上可是一丝歉意也无。
白皎皎听了也不拖延,“是妹妹没有考虑周全,原该一早就给姐姐送去的。”
说完,她招了招手,“小夏,去把对牌账本都装好。”
小夏得令离开,宁贵妃端起茶珉了一口,装似无意道:“妹妹也别怪本宫这么快来讨,实是皇上与众姐妹刚回宫,事情多,本宫又是初管这些事,未免不熟悉事务,出了什么疏漏,也只能快些拿回去,多看看。”
“年贵妃姐姐又是个不爱管事的,本宫也只能厚着脸皮来向妹妹讨。”
说起年贵妃,宁贵妃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白皎皎见了,心下一动。
年贵妃是叶昀身边的老人,混到现在还能稳居高位,手段自是不一般,见宁贵妃这样,到是好像有点忌惮年贵妃。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被太后夺了协理后宫之权时,都没人帮一声,确实也该拉拢一些人了。
“本宫初次协里后宫事务,还有很多不懂之处,还望妹妹日后能多指点着本宫些。”白皎皎正想的入神,就听宁贵妃道。
“这是自然。姐姐一向聪慧,想来这些对姐姐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者年贵妃姐姐处事也稳妥,有她相帮,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错的。”白皎皎淡淡一笑。
见小夏收拾好走出来,白皎皎道“还请姐姐过目,咱们这也算正是交接了。”言下之意是以后出了事,可别来找她了。
宁贵妃勾唇一笑,“妹妹言重了,皇上也曾夸口妹妹处理后宫之事得宜,自是有差错的。”
白皎皎不语,也装模做样的端起茶,但只是轻叩着茶杯,并没有饮下。
宁贵妃知道这是端茶送客,客气几句,便领了自己宫里的宫女太监回宫了。
宁贵妃这边刚走,小兰就气呼呼道“娘娘太好性了,怎么就这么给她了。”
小正子也是赞同点头,这宁贵妃分明是借着由头,上门来狐假虎威,依娘娘的性子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白皎皎呵呵一笑,“她想借着太后狐假虎威,只不过她还没这个道行,本宫今日怎么着都得交出去,讽刺两句也是没意思,到不如养足了精神等着看她笑话。”
笑话?小兰一众不解其意。
白皎皎冷冷一笑,“若是有人害本宫腹中的孩子,你们说宁贵妃能脱了干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