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回忆结束,徐渊痛苦的捂着脑袋。
故事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只是,为什么秦千会跑到他床上来,还有,那只懒猫呢!
房间里,卡比兽的肚子被抓破一个小洞,从中流露出一点棉絮,书桌旁的猫粮盘也被打翻,一粒粒的猫粮散落一地,还有自己手机,上面有着许多的消息提示。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房间就这么大,门又没····等等,徐渊皱起眉头,那只懒猫,应该不会这么有恃无恐,在昨天刚刚教训完的情况下,这家伙竟然还敢搞事,那必然是有什么依仗。
在结合一旁的秦千,一个故事的大概,缓缓进入脑海中。
先是趁自己睡着,然后秦千溜进他的房间,具体干什么暂且不知道,但当她打开房间的那一刹那,门,是开的,这样,就会给那只懒猫可乘之机。
之后,那只懒猫就迅速打翻了猫粮盘,在跳到卡比兽的肚子上使劲的挠,而一旁秦千看到了,自然会害怕会不会把我吵醒,所以,也就没有关门。
在做完了这一切后,那只猫就用极快的速度冲出房间,然后藏在某个角落,任由秦千怎么叫唤他都不出来,之后的秦千只好无奈放弃,然后在溜进我的房间,将门关上。
故事的一切,就是这样的吧,目暮警····咳咳咳
徐渊用力的咳了俩声,将刚刚那副模样抛之脑后。一不小心玩上梗了,大意了!
徐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钟,顺便把昨晚其他人的消息记录都浏览了一遍后,才站起身,开始整理这片狼藉。
那么,还有一个疑点,秦千她,为什么要跑到自己房间来,是跟白思言闹了矛盾吗?还是说,原本是有事想找他,但发现自己睡着了就只能作罢?
想不通。
具体的情况等之后当事人主动告诉他吧。徐渊扭头看了眼床上的秦千,打开了门。
“喵!”
突然,一道凌冽的黑影从电视机下冲出,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跑出房间,朝着二楼下跑去。
而还没回过神的徐渊,只能呆呆的看着那只矫健的猫咪。
那猫咪,好像在跑的时候还回了下头,那双眼睛,透露着不屑。
“啊啊啊,十五,你给我等着!”
徐渊嘴上叫嚣着,但脸上却流露出一抹笑意。他走下楼梯,嘟囔着。
“死猫,别让我逮到。”
······
白思言看着周边这一切,有些迷茫。
这···是哪?
自己又在哪?
头为什么这么痛?
现在几点了?
白思言看了眼身上,发现自己的衣服并没有被动过迹象,不禁松了口气。她看着床前的电脑桌,怔怔出神。
她记得,昨晚,自己好像是想借秦千然后套出一点徐渊的消息,好抓住他的软肋,但是到了后面
自己好像就喝醉了····而且不止是这样,自己好像还哭了····
白思言抱起双腿,将脸埋在了双腿间。
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对她们俩个说这么多啊!明明自己只是想套话的,没想到还被秦千套话了!这到底算什么啊!
哦,不对,那好像还不算问话,是自己告诉她的。
白思言满头黑线,现在要确认的,是秦千有没有将事情告诉徐渊,如果没有的话,自己要抢在她告诉徐渊前,让她闭嘴。
至于方法,自己之后在想吧。
白思言立马准备去寻找秦千,可当她脚踩到地板的那一刻起,铺天盖地的晕眩又向他涌来,亦如当初稚川一样,只是这次,她可没有什么卡比兽。
“砰”
她无力的跪坐在床边,一只手扶着脑袋,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看起来的确十分的眩晕。
正在这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只听见咚咚俩声,随后而来的,便是打开的门。
白思言忍住晕眩,眯起眼睛,想看清楚来者,但由于脑袋实在太昏,就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最终在挣扎一番后,只能无力垂落。
“所以我说,不会喝酒就别喝,连自己能喝多少都搞不清楚,现在好了,一个个都会宿醉,还好没吐,要不然更加麻烦”
那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在白思言的耳中,却化为了重重回音。她嗓子干涩,用极度沙哑的声音问道
“是谁?”
“是我,徐渊”
徐渊将白思言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重新将她放回床上。刚刚在楼下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声响,估测是白思言醒了,才急忙上来查看,而结果,也没有出他所料。
果然宿醉了。
“头晕吗?”徐渊将手放在白思言的额头上问道。
白思言没有说话,只是那和紫宝石一样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
“不说话我就当你晕了啊,等下学校请假我会帮你请的,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徐渊语气十分温柔,但好像又充满着一丝无奈。
“为什么”白思言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十分沙哑,但双眼中好像流露出一丝神采,“我不应该算是你的敌人吗?为什么你会对敌人这么好”
“哈?敌人?你在说什么?”徐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这小妞,不会喝酒堵到脑子了吧。
“我调查你的背景,还勾引秦千,甚至还传播你的不好言论,这些,难道不算是敌人吗”白思言用微弱的语气说道。
“不好言论”徐渊摸着下巴沉吟道,这么说,最近学校好像的确有一些关于他的流言啊,说是自己脚踏三条船,将稚川,许迎宣,甚至还有社长都收入后宫,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当他听到那消息时差点笑出声,全收入后宫?怎么想的?一个跆拳道黑带,一个重度病娇,收后宫?自己怕是不想活了才会做那种事情
“原来那消息是你传出去的啊”徐渊无奈的摇摇头,将目光投向了白思言。
他很清楚的看到,在他视线转向她的那一刻,她的身躯,很明显颤抖了一下,看起来,应该是在害怕自己。
徐渊不禁笑出声。
“流言的话,你想传就传吧,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怎么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在这个世界,只要有一个人能够理解我,我就可以活下去”
——————
“至于其他人的看法,算了吧,在意太多人的眼光会活的很累的”
徐渊顿了顿,接着说道。
“还有背景和秦千,毕竟一开始也是我主动调查你的背景,有来有回,扯平了,秦千的话,嗯,我是尊重她的想法,她想和谁交朋友,那是她的事”
“作为哥哥,就是要确认好她的安全,保护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
“至于你想从她哪里得到我什么情报,那都随你”
“多了解我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徐渊将被子给白思言盖好,站起身,准备离去。
“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从后面再次传来声音,但这次,不在那么沙哑了。
徐渊没有回头,脚步依然坚定。他用着懒散的声音回复道
“我说过的吧,这只是个高中”
“砰”
微重的关门声响彻整个房间。
······
『这个世界,分开是必然的,没有人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稚川手在笔记本上划过,她看着那清秀的字体,有些恍神。
“在看什么?”
徐渊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稚川抬起头,看到的是一脸平淡的徐渊。
这家伙从早上来的时候就一直是这个表情,好像都没有变过一样。
“请好假了?”稚川避开徐渊的问题,向他抛出一个疑问。
“嗯,我跟老师说明了情况,也打了电话”徐渊回到自己位置坐了下来,“说实在的,这假请的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么轻松就请到了?除了给当事人打个电话,剩下的几乎什么都没有确认。”
“可能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吧,特殊考试时间已经确定好了,就在一个月后,在这一个月内,学校要准备举办一场运动会,说是为了纪念”
“于是,这道突然而来的指令让所有老师都陷入了忙碌,顺带着学生会一起,想必,也就没什么功夫操心学生请假的问题了吧”
稚川将笔记本盖好,放回自己的桌膛里,随后在转向徐渊解释道。
“是这样的吗?那社长岂不是要忙疯了”
“是啊,小姜前俩天还跟我抱怨,说这么多事情压下来要疯了”
“嗯,那可真惨啊”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整个教室,只有窗外那蝉叫,还有同学那细细碎语。这些声音交杂在一起,就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样。
“高二的,好像不能参加这次考试····”
徐渊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情社长只说给了他听,并嘱咐他不要告诉其他人,但昨天许迎宣发来的一则消息,则让她放弃了隐瞒。
『喂喂,徐渊,大小姐让我问你件事情,如果到了新的高中,我们四个人,还能不能一直在一起。她叫你一定要非常非常非常认真思考,然后明天给她答复』
他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还叫他非常非常非常认真的思考,意思不就是不要骗她吗。四个人吗,可能,小说社的四个人,要变为三个人了。
“果然是这样吗,虽然我隐隐有些预感,但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还真是难受”
稚川吐出一口气,扭过头,平静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徐渊看向窗外那颗已经绿茵茵的大树,询问道。
稚川的身躯颤动了一下,在过了一会,她才缓缓说道
“什么怎么想的”
徐渊扭过头,盯着她的后背,许久后,摇了摇头
“没什么”
如此聪明的稚川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问题,只是她不愿做出决定罢了。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抱有着一丝幻想,幻想着美好的结局终会出现,但很明显,稚川不愿意做决定。
那个决定便是
『如果三人都考上了,那是否要抛弃社长,去往那个学校呢?』
她不愿回答,所以她只能用那含糊的方式将选择权抛给自己,只要自己做出决定,她就会无条件的支持,而许迎宣,自然也会跟随着她。
说到底,还是要让自己来做那个恶人。
嘛,自己也不是不能体会她这种心情。
让她放弃友人,怕是比死还难吧。
所以,这个决定······只有自己,才最合适了吧。
没事,自己,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