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欲借身份瞒天渡,死遁旧事掀惊澜(1 / 1)

老者好不容易才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花白的头发散乱着,脸色白得像纸,连带着嘴唇都在哆嗦。

他佝偻着背,几乎要弯成虾米,双手在衣襟上慌乱地蹭了蹭,连连作揖:

“恕罪,恕罪!是在下脚滑鲁莽,实在对不住……我这就给您擦擦……”

说着便要伸手去拂拭那被碰过的袍角。

“滚开!”

锦袍人嫌恶地一脚踹开了老者的手,灵力再次翻涌: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碰我的衣袍?”

见此情景,凌云眸中精光一闪,心中瞬间有了计较。

伪造身份玉牌风险太大,稍有不慎便会被识破;可若是找个人渣“借”个身份——只要留他一口气,哪怕对方宗门或者家族有魂牌留存,也只会察觉其气息微弱,断不会想到其身份已被顶替。

退一步说,就算是失手弄死了,对于那种人渣,也不至于有心理负担。

只是这城门口人多眼杂,守卫的目光又如探照灯般来回扫视,此刻动手太过扎眼,极易暴露。

凌云低头拍了拍滚滚毛茸茸的脑袋,指尖划过小家伙软乎乎的耳朵,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走,咱们钓‘鱼’去。”

小家伙似懂非懂,歪着脑袋望着她,黑亮的眼珠里映着她眼底的狡黠。

许是被凌云语气里的兴味感染,只当是什么新奇玩闹,顿时激动起来,小爪子往前挥了挥,毛茸茸的身子微微绷紧,一双圆眼亮晶晶的,活脱脱一副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冲出去的模样。

凌云抬眼,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灵溪城外延伸出的数条路径:有宽有窄,有偏僻有繁华。

路径宽阔处车来人往,经过的修行者倒是络绎不绝,看似机会更多,却也人多眼杂,稍不留意便容易露馅,把事情搞砸。

唯有西侧那条路,通向一片幽深的林地,路面虽算平整,却鲜有人迹,尽头似乎还缭绕着淡淡的戾气,倒像是处敲闷棍的绝佳之所。

正待定下方向前往,她眼角余光却又瞥见不远的大道转弯处,几个闲散人员正凑在一起,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聊着什么。

随着他们说话的势头,手指还频频往灵域通道所在的方向点戳着,那股子眉飞色舞的劲儿,显然是在八卦着什么新鲜事。

没过多久,有那好奇心重的人见这边聚着这么多人,便也忍不住好奇的凑过来旁听,圈子也因此像滚雪球似的越扩越大。

有人踮着脚往圈里探头,有人急着追问前因后果,原本僻静的转角霎时变得热闹起来,那些细碎的议论声嗡嗡飘过来,搅得周遭的空气都随之活跃了几分。

见此,凌云心念电转间,便寻了处被巨树遮蔽的隐蔽角落,悄然收了飞行法器,借着灌木丛的掩护绕到那伙人的身后, 准备也当一回八卦爱好者,凝神细听。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与下界相连的灵域通道那边可热闹了!

一个尖嗓子的修者率先开口,语气里裹着说不尽的兴奋与秘辛,像揣着块滚烫的惊天消息急于与人分享。

“哦?说说,具体是什么事?”

旁边立刻有人凑了上来追问道,眼里满是好奇的光芒。

“嗨,还不是那连通下界的灵域通道突然开了嘛!”

尖嗓子清了清嗓子,声音压得更低却显得愈发激动起来:

“听说各大宗门、势力的人都闻风赶了过去,把那通道周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似的,几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然就算是这样,那通道还是不知怎的就突然能量紊乱了起来,陷入了沉寂,再没动静。”

他顿了顿,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势头飞了飞,似带着一丝不屑,又像是看好戏的揶揄:

“那帮人怕回去没法向上面交差,你说怎么着,他们竟把主意全打在了从下界上来的那起子倒霉鬼身上。

为了抢那些人的归属权,一个个有头有脸的,居然还因此大打出手,争得面红耳赤起来。

嘿嘿,听说混乱之中还不小心弄死了一个……!”

说到这儿,他又故意顿住话头卖了个关子,眼角扫向周围众人,见都抻着脖子,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满脸都是按捺不住的急切,才慢悠悠地清了清嗓子,补充道:

“可后来又有新说法了,说那人根本没死,反倒还杀了个万法宗的弟子跑了……!”

当对方那句“还杀了个万法宗的弟子跑了”这句话落入凌云耳中时,她的心不禁就是猛地一凛,暗自思忖:

她明明把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连一丝灵力残留都没留,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万法宗那人是她杀的呢?

到底是哪儿出了错?

绞尽脑汁思索间,一个念头猛地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心头骤然一凝——是尸体!

当初她是借着假死脱身的,那尸体就应该还留在原地……可后来竟不翼而飞了。

这明显就是一个很大的疏漏,由不得人不怀疑。

瞬间,一股懊恼之意涌上凌云心头: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仔细布置一下现场,泼些血污,弄几道逼真的妖兽爪痕,伪造成被野兽啃食或叼走的模样,也不至于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纰漏……

“那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啊?”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追问,声音里满是抓心挠肝般的好奇。

“谁知道呢……”

话至此处,先前说话的那尖嗓子撇了撇嘴,忽然压低声音顿了顿,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你们没发现吗?今天守城的那些爷,查得比往日可严多了,眼神都跟带钩子似的。”

“管他死没死,我更关心的是那些从下界上来的土鳖,最后到底花落谁家?”

旁边另有一人,是个精瘦汉子,脸上带着颗麻子,一直歪靠在树干上,默不作声地听着众人闲聊。听到这话,他眼里似有不屑一闪而过,撇了撇嘴道:

“还能归哪家?”

那点不屑,说不清是嫌问话的人蠢,还是鄙夷着别的什么。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凌云行之起于微末三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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