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瞬间停住,尴尬的笑笑。
“过两天吧,等处理完滨海的事,你自己先回申江,我跟小曦他们从燕京出发,到时候就不用你送了,要不然我可能就走不了了……”
王语彤抓着他的手又紧了一些,语气软软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依恋,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压了下去。
汪洋左手手下意识盖在女孩手上,眼中满是不舍。
之前就商量过,要不要不过去,但是王语彤说,既然已经跟小曦说过,该去也还是要去的,不过就三个多月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如此他也就没再坚持。
车队很快在大院前面停下,一行人纷纷下车。
再次面对这两旁荷枪实弹的警卫,汪洋身体又有些僵。
迟疑片刻,便走到后备箱,取出给陈秉毅和胡秀兰准备的礼物。
沈文君微笑着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转身在前面引路。
几人很快来到北房。
陈秉毅依然坐在首位,手里握着个小小的紫砂壶,看向他眼神中没有了之前来时的凌厉。
胡秀兰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戴着老花镜,手里抱着pad,见他们进来,急忙把pad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陈爷爷陈奶奶。”
汪洋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声,王语彤也跟着叫人。
不想胡秀兰却再次压下嘴角,故作不满地说道,“不是说了吗?要喊爷爷奶奶,这样显得亲近,还有彤彤也是,以后叫爷爷奶奶,都这么多年了,还改不过来吗?”
跟王语彤互相对望一眼。
汪洋眼中带着淡淡的无奈,王语彤则闪烁着疑惑。
“爷爷奶奶。”
两人齐声喊了一句。
对面两个老人同时微笑点头。
“爷爷奶奶,这是我们在米兰给您们准备的礼物……”
王语彤上前把手里的礼盒放在茶几上,汪洋也急忙跟上。
“来就来了,以后不许带礼物啊,家里什么都有。”
胡秀兰一脸慈爱的微笑,冲两人摆摆手,招呼两人坐下。
直到这时,老太太的目光才落到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陈曦身上。
陈曦低着头,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两只手不停地揪着衣角。
“你个小丫头给我过来。”胡秀兰故意板起脸,佯装生气的对着陈曦招了招手,“现在翅膀硬了,脾气也长了,见了爷爷奶奶都不睬人了,出去这好几个月,一个电话也不打,甚至连过年也不打!”
陈秉毅嘴角同样压了下嘴角,接着就把手中的紫砂壶放在了茶几上,发出当的一声。
陈曦瞬间抬起头,这才走三步退两步的坐到胡秀兰身旁。
“你个小丫头,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就因为这点事,你至于吗……”
责备夹杂着心疼的声音从胡秀兰口中传出。
老太太苍老的手轻轻抚摸在陈曦脸颊上,手指都在颤抖,眼中满是心疼。
陈秉毅同样皱起了眉头,眼中的严厉也被心疼取代。
“不是让洋洋给你带话了吗?怎么?爷爷奶奶说话现在都不算数了?”
“本来就不算数。”
陈曦掐着手指低着头,委屈巴巴的嘀咕了一句。
胡秀兰回头看了眼陈秉毅,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以后奶奶说了算,你爷爷要是再反悔,你就来找我,看我不拿棍子敲他。”
陈秉毅的脸忽然就有点黑,眼睛迅速在客厅里走了一圈,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
“真的吗?”
直到此刻,陈曦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唯独语气还透着深深的迟疑。
“真的,奶奶可以对天发誓。”
胡秀兰右手慢慢举了起来,接着就被陈曦一把按住。
“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下一秒陈曦的眼圈就红了,人扑进胡秀兰怀里,肩膀一抖一抖的,低低的抽泣声从胡秀兰怀里传出。
老太太深深叹息一声,跟陈秉毅对视一眼,手在陈曦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许久后,她给陈秉毅递了个眼神。
“我看看彤彤跟洋洋给咱带了什么礼物,说不定是你喜欢的呢?”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警卫员上前打开放在茶几上的礼盒。
一条真皮腰带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然后是一件暗红色的针织丝绸方巾。
王语彤盒子里是一套精致的茶具,说不出是什么材料制作的,总之看起来古朴沉稳,一看就价值不菲。
“哎呀,这俩孩子眼光是真好啊,你说他们怎么知道你的腰带好换了呀?”
胡秀兰一手拍着陈曦的后背,一手指着陈秉毅的裤腰带。
老头闷声闷气地站起来,随手从腰上抽出一条已经爆皮的老式军用腰带。
警卫员迅速把腰带递了上去。
陈秉毅接在手中,左右翻看了几下,最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确实是我的风格,估计这条腰带我能带进棺材里了。”
“爸,你说什么呢!”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沈文君有些嗔怪的瞪了陈秉毅一眼。
老头嘿嘿笑了两声,穿好腰带,径直的坐了下来,随即指着那盒茶具,“正好我的茶具也该换了,这玩意儿真是深得我心啊。”
汪洋抓着王语彤的手莫名一僵,嘴角跟着抽搐一下,脚几乎能在地上抠出两室一厅来。
这俩老人在搞什么鬼,什么时候化身演员了?
还是演技特别差的那种……
王语彤也朝他看了一眼,眼中同样带着强忍的笑,随即恭敬的说道,“爷爷奶奶喜欢就好。”
“嗯嗯,喜欢喜欢,你看这个方巾,我戴着多好看呢?”胡秀兰把方巾套在脖子上,用手捏着,冲两人点点头,接着又看向依然趴在她怀里的陈曦,“容容,你帮奶奶看看这玩意儿怎么系好看?”
这时陈曦的抽泣声已经渐渐小了,她红着眼圈,从胡秀兰怀里坐直身体,眼睛里也带着一抹疑惑。
在看到胡秀兰脖子上方巾的那一刻,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丑死了,这谁买的啊?肯定不是彤彤买的。”
“我……”
汪洋跟个小学生似的举起手,脚下的两室一厅立马扩到了四室两厅外带一卫,耳根都红了。
那年高三,我拒绝了两位校花三月天